唐默抿成线条的唇颤然翕动,手指来到她的胸前。
他在脱她的衣服!
雩娘愣住了。他想干嘛?
「小王爷?」她本能地推开他的手,挣扎著要坐起来,可他不允许。
「不要再叫我小王爷,也不必自谦为奴婢。你的衣服湿了,必须换掉。」
他还担心她会冷呢!怎知她居然热得浑身发烫。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并没有为她拎来另一套衣裳,难道要她就这麽光著不成?
零娘迟疑地盯著他,他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使她羞赧难当地夹杂著勃发的春情,原来淋漓的汗水更加汹涌而下。丝质的衬衫整个黏贴在皮肤上,形成一幅十分撩人、十分魅惑的图像。
唐默蓄著火苗的眼闪过红焰,强自抑制下腹的躁动,别过脸道:「我去拿衣服。」
雩娘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松懈,可一眨眼,他已抓著另一件衬衫从楼梯口奔过来。
「赶快换上,免得著凉。」为避免尴尬,他移步到窗前,由口袋取出一支菸点上。
袅袅成网状上升的烟雾,笼罩著他的五官,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不真实,宛如虚幻中的假象。蒙胧月色中,他逐渐幻形……变回皇族贵胄的小王爷。
雩娘盯著他壮硕的身影,手脚变得迟钝异常,她多希望此刻是在怡亲王府的翠华园,而不是这陌生壅塞的小城市中的蕞尔毛邸。
「好了?」他回眸问道。眼光不经意地瞟上她才穿过一只袖子的玲珑躯体。
雩娘急往沙发退缩,她这一掩饰更形成晦涩的暧昧。
唐默摁熄香菸,挪身到她面前,情不自禁地握住她宛然贲起的酥胸,指腹更沿著曼妙曲线滑至她可爱的肚脐眼。倒涌逆流的血液灌入他原已充血的眼,那两粒被欲火深深折磨的瞳仁,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潭。
「跟我在一起很危险,知道吗?」他的定力并不是每天都这麽好。
雩娘荏弱地点点头。坦白说,她并不怕他所说的「危险」,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会义无反顾地献上自己,因为她原来就是他的——她的心和她的人。
「怕不怕?」他是追捕温驯绵羊的猎人,明知残忍,却身不由己。
「不怕。」雩娘真是老实得可以。晶晶亮亮的秋瞳,眨著懵懂的清纯,和不谙人世的天真浪漫。
「为什么?」他的眼如炬,痴缠著她柔软的身。
「因为奴——呃,我,我早已是你的人,在十三岁那年,我爹将我卖入怡亲王府的时候……」
他明白了,她不怕、她愿意都只因一派愚忠,和情感、爱欲无关。这女人严重灼伤了他高傲的自尊。
「你到楼上睡吧!明天我会教人把客房打扫乾净。」他并非完全没有人性的掠夺者,雩娘的坦承令他意兴阑珊。
他不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施暴者。和不爱自己的女人做爱,与施暴者何异?
「我来打扫就可以了。」他忘了她就是女佣呀!雩娘婉约地一笑,该死地又触动他刚刚才浇熄的烈火,收拢回来的理智立刻溃不成军。
他如临大敌的放开她,背过身子拉开彼此的距离。
「随你。我现在要到书房整理一些文件,你可以上楼先到我的房间睡一下。」
「不麻烦了,我睡这儿也很舒适。」雩娘脑中塞满八股的传统尊卑观念,无论如何不敢僭越到他房里休憩。
「罗唆,叫你去你就去。」唐默的怒火源自於对她不可遏止的想望,她再不赶快远离他的视线,就很难保证他不会有邪恶的念头。
「是。」雩娘真是衰呆了,每个人都爱吼她,但错的又不是她。
迅速扣好衣服上的钮扣,她两手环住胸口,轻巧地拾级上了二楼。
唐默始终背转著身子,担心一个不小心,刚才的忍抑又将功败垂成。
雩娘战战兢兢地走进他私人的圣地,讶然於这房间有别於屋子其他地方的整齐素雅。床铺正中悬著一幅王维的水墨画,对面墙上则张挂著不知名的西洋油彩图。两个原本格格不入的作品,放在这样的空间里,却协调极了。
她不敢大著胆子去审视卧房里的每样东西,每样东西对她而言都是禁忌,包括唐默的床。她轻手轻脚地将自己摆到弹簧床上,被褥里犹有馀温,散发著一种奇诡的动情激素,侵占她仍属少女的芳心。
雩娘无法明白,自然更不能预测自己究竟陷入一个怎麽样的境地。她把生命交付给唐默,他爱怎麽处理就怎麽处理吧!由於白天过分疲累,而今全然松驰的安心,使她很快地沉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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