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抬头看看那个叫姜野的男人,他也正巧抬起眼脸睇视着她,嘿!这男人长得不差嘛!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挺俊逸的,他年经、卓拔、眉宇出尘、身量岸伟,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要经由相亲来娶老婆?
殷虹脑袋瓜子里马上闪过十数个骇人听闻的名词,他不会是……他可能是……管他的!横竖她原本就没打算嫁给他,忘了吗?他是专门招摇撞骗的女骗子,等弄到一大笔钱之后,便溜之大古,他有没有什么毛病。关她什么事?
犹豫了好一会儿,由于摄影师坚持那个镜头是“经典”之作,她只得硬着头皮,让姜野抱住他的小蛮腰,骗过那么多蠢蛋,就属这次吃亏最大;这男人好似故意地,紧贴着她,将她抱得死紧……紧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休息时刻,殷虹把自己关进女厕所里,点上一根凉菸,赌气似地狠狠的吸、狠狠的吐,脑中片刻不得闲,像一部坏掉的放映机,不断播送着噩梦似的胶卷。她伪装得很辛苦,一派天真烂漫的淑女模样,不时巧笑倩兮地回望姜野,哼!他甚至不晓得她会抽菸呢?
殷虹又深深吸了一口于,报复性地把尼占丁赶往五脏六腑,藉以惩罚自己。她痛恨自己的虚伪,但为了生存,为了……事实上她并没穷到没饭吃的地步,之所以这么做,全起因于不正常的复仇心理。她把满腔怨尤转移到这群同样脑满肠肥、利欲薰心的男人身上。如果不是他们的权利斗争,她也不至于家败人亡。所以她恨~很病态是不是?没错!她也承认这样做的确很不理智,可她已经无法自拔了,两年多来,她乐于沉迷在此等尔虞我诈的游戏当中,一方面宣泄愤恨,一方面捞钱图利,可谓一举两得。
老实说,她相亲的对象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先由她相准某家公司或财团的小东或负责人,再找介绍人前去说项。由于她年轻貌美,学历上又登载著“大学毕业”,因此屡试不爽。截至目前为止,只除了这个叫姜野的,是自个儿找上门之外,其余的全是她精挑细选的目标凯子。
他为什么找上她?殷虹很怀疑他的居心。
希望他不要像孟磊一愫,妄想用痴情的伽锁把她掳回去当妻。她早早患了恐婚症,还是最末期、最无可救药的重症患者。
看看他的死党玫珍就知道,结婚百分之百是女人在自掘坟墓。想起她婆婆那副苛薄的嘴脸,殷虹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困,几个高难度又险象环生的闪躲,已将车阵抛在脑后,扬长朝前狂驰。
殷虹征愣地观望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塞进招来的计程车里。车子绕过圆环,皮包内的BB.Call忽地响了起来。是攻珍,她怎会在这时候找她呢?
原想请司机让她下来回个电话,转念又想,横竖也好久没见到玫珍了,不如直接到内湖找她,一个满口妈妈、女儿经的家庭主妇,应该不会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才对。
这位计程车“运将”不仅开车技术超凡,对路况也相当娴熟,不一会儿,已载着她上了民权大桥。殷虹失焦的双眸,空洞地浏览着车外呼啸而逝的景物,蓦地,她好像又看见了那辆白色的跑车。会不会眼花?定睛往前方十余公尺处细看……是他没错!
一抹恶作剧的念头飘进她脑海。她笑着问司机:“你有本事跟上那部保时捷吗?”
“要不要赌一把?”司机先生兴致勃勃地加足油门。
“好啊!赌一千块。”为表示诚意,她马上打开皮包掏钱。
“不用那么多,五百块就好,赢你太多我会不好意思。”他臭屁地咧着大嘴,露出两排白得发亮的牙齿。“抓稳喔!”
“吓?!殷虹一不留神,险险从座位上滑下去。
司机大哥果然不是盖的,三下两下已经贴近距离姜野座车不到十公尺处,眼看他的五百元大钞就要飞了,怎料,姜野那鲁男子居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太回转,冲着他们迎面而来“妈的!这个人不要命了是不是?”司机被他大胆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
说时运那时快,殷虹惊魂未定,他已错车挨近玻璃窗边,抛给她两道阴冷冷的星芒,旋即没入混乱的车阵当中。
“现在怎么办?还要赌吗?”
“不,不用了,这五百块是你的了。”殷虹惶惑地躺回椅背上,心口犹怦怦跳个不停。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用那么深的敌意待她?她不记得曾经得罪过这样一号人物呀!可,倘使他不喜欢她,却又为何要娶她为妻?
但无可否认的,他是怀着目的而来,有所图谋的。殷虹的思绪一下子飘等好远好远,最后停驻在一个高高帅帅的大男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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