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小虹。”孟磊的心绞痛了起来,紧抓着她的双手,恨不能将她崁进血肉里去。“我不该藉酒浇愁,喝得酯町大醉,那么也就不会发生那场该死的车祸,害你一个人孤苦零丁地遭受这么多横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那场车祸该受责备的不是你,是赵赋文呀!”难道他还不知道真正的内幕?
“不,是我。”孟磊飞快的看了殷虹一眼,胸臆间霎时卷过一阵大浪,打乱他原已不平静的心。“那天赵赋文背着我做什么,我全在暗地里看得一清二楚,但我并没制止他,也没有说破,我的确不想活了,既然他肯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何不趁此机会一了百了。你该了解,我无法眼睁睁地看你爱上别人,嫁给别人,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讲到最后,他的声音已成沙哑,近乎呐喊地摇晃着殷虹,一如多年前,他们在沙滩上,他对她所做的宣言般,令她震颤得异常惊心。
“我会的,我永远只属你一个人。孟磊,我向你保证,从今尔后,我将目不斜视!全无歪念,我戒菸、戒酒、戒掉所有的坏毛病,全心全意守在家里,当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好不好?”她轻拍着他的背,像个母亲生怕不够温柔地疼宠讨好自己的孩子般小心翼翼。
外人也许会以为她发下的“宏愿”没啥了不起,世间的女子谁不是这样?可从小照顾她长大、陪她一起度过大风大浪的姥姥就颇体会改掉那些别人眼中的“小缺小点”有多难。
殷虹一向意志薄弱,特别是时下那些五花八门的堕落勾当,她几乎到了来者不拒的地步。孟磊出事之后,她简直就变成了“济国英雄”,成天泡在黄汤里打滚,怎么劝,怎么骂都无效。没想到。一场运来且失而复得的恋情,竟能让她脱胎换骨,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个叫孟磊又叫姜野的男孩子也还不坏嘛!姥姥待在门口,听着她一辈子都不曾听过的情话,心里边居然也鼓胀得满满的,开心地踱向厨房,做她的活儿。
孟磊为殷虹新申请的行动电话,意外地在此刻响起“八成是玫珍,没几个人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她笨拙地翻出他的怀抱,跳到枕畔执起话机。“喂?”
“我是孟磊的父亲。明天早上十点。我在凯悦饭店咖啡厅等你。”电话断了,殷虹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接上,对方就粗鲁地截断线路。
“是谁?”孟磊见她脸色苍白,紧张地握住她双手,“呃!打错了,没头没脑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话就断了讯。”她心想,孟磊的父亲能千方百计却又不透过孟磊找到她的电话号码,显见他希望私底下和她见上一面。也好,刘叔曾告诉她,在背后密谋夺走“殷氏实业”的人,有可能就是孟磊的父亲。她原已心如止水,打算将这笔商场上厮杀的恩恩怨怨抛诸脑后的,既然他要提起,无论是冲着哪一件事,她都会挺身接招。
电话铃声又响了,这回孟磊的动作比她快。“喂!哪位?”
“你是孟磊吗?谢天谢地,殷虹在不在?我是赵赋文,麻烦你赶快请她去把玫珍找回来,采采生病了,现在在台大医院挂急诊。”
这家伙,真会挑时间进来搅和。
关了手机,孟磊即偕同殷虹乘车赶往医院。
玫珍每天买四份报纸,详详细细看过每一则求才广告。找份蝴口的工作,竟远比地想像的困难许多。
先前为了找个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已经令她累得半死,幸好有位老太太家里的房客刚退租,她才能顺利搬进丢。每个月六千块的房租,说贵不贵,说便宜却也不便宜,以玫珍日渐羞涩的荷包,怕还撑不了多久呢?
这位老太大其实也不算太老,大概生活安逸又没啥事好烦心,外表的模样比真实年龄还要年轻几岁。
玫珍住进来半个月之后,才晓得她原来还兼作直销,卖某种名牌的化妆品,每天有事没事就跟她推销乳液啦、胎盘素啦、冰河泥啦!倾得玫珍快受不了,干脆老实告诉她没钱,即使有钱也不能拿来买这种“很必须的奢侈品”。
“跟老公吵架了?”老大太精明的眼睛扫过她十七、八次了,每回话到口边就吞回去,这次索性间个清楚。“看你的样子就像个家庭主妇。我老婆子见的人多了,像你生得水当当却打扮得土星土气,一看就知道怨妇一个。”
玫珍红着脸低下头来,望着这一身暗蓝色的衣裙,是很中规中矩没错,但,会土里土气吗?再台头盯着老太太,耶!她怎没注意到这位年逾五十近六十的老女人身上可是一件大红旗袍,式样还是新型改良的款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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