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爱丽丝(4)

2025-03-04 评论


“那棵树还是好罗曼蒂克!”她指着对街那棵大茄冬:“我敢打赌,一定有不少男孩子在那里站过岗。”

“小时候讲的傻话你还记得?”我去揪她一管玉葱似的鼻子。真的!哪有什么男孩子,除了——修泽明。

“你抽烟?”婉兰发现我桌上的烟。

那盒烟不是我的,是修泽明的,我从他车上拿来放进衣袋里,当时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咦!你也抽DUNHILL。”她奇怪地望着我。

我燃起一支,烟味是苦的,婉兰逃了开去,“你是公害,二手烟。”她骂。

※※※

过旧历年,母亲到欧洲出差,我则应婉兰的邀约去泽园过年。

修泽明在园子里架起炉子烤肉,有佣人在旁边递递拿拿,他做起事来分外潇洒,我们之间也分外陌生。

婉兰和嘉诚吃饱了便溜走,恋爱的人总多了些特权。

“茶?还是咖啡?”修泽明放下了烤叉,过来问。

我接过热气腾腾的普洱茶,也许是泽园冬天的风特别冷,我冻得流出了泪水。

修泽明温柔地替我拭去,用掌心握住我的手。

“我该走了。”我慌乱的站起来,别过头,不让他看见我哭。

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觉得丢脸。他做了一件令我惊异的事,他将我拉进他的怀中,用头顶住了我的额。

我没有停止流泪,但也不再担心婉兰回来会撞见。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我,叹口气,“我送你回去吧。”

下车时,我急急打开车门,修泽明挪过身自后面抱住了我,刹那间,我全身震动,犹如触电,犹如火烧。

从我有生以来,连亲生父亲也不曾拥抱过的身体,第一次被男人触碰……心中的波涛整个被点燃,汹涌得不能自己。

这么亲密,似遭火焚浪卷的感觉,被压缩成情欲炼炉中火烫的砖,修泽明吃惊得放开手了。

我下了车,双腿发软,但终是吸了口气,走上大楼前的阶梯。

修泽明跟了上来。

“走开。”我苦恼地轻声地叫。

他第一次对我那么蛮横,那么霸道,那么完全不惧人言,牵着我的手,然后电梯到了楼层,他看着我打开房门。

我把头靠在墙上,他温暖的身体自后面靠近了我。

我爱这感觉,爱这一生我唯一的男人,不会更改了,再也不会更改了。

甜蜜的,微微哀愁的,一生只有一次,初次的、唯一的,十八岁的爱。

他退后一步,放开了我。

我赌地的回到自己房间,用毯子罩住自己,昨天,昨天的昨天……我就是在这毯子中,轻声唤他的名字,那么今天也可以。

修泽明为难地坐在我床边,像个守护天使。

我不相信他没有一点欲念,他是个男人!婉兰告诉过我,不论是在亚洲,还是美洲,他一直是众多美女追逐的目标。但他待我像最珍贵的宝物,非常珍视,非常温柔。

我的手在毯子下摸索着,成功地在清冷的空气中握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脸俯了下来,在微微的叹息中,第一次吻了我。

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轻轻抚触,麻麻的、酥酥的,我已不能再思想,只是让他暖暖的唇整个占据了我,然后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唇,迎接他柔软如水蛭一般的袭卷。

我抱住了他沉重的、男性的身体,古龙水和烟草的气息,使人迷醉。他轻轻舔着我,仿佛前生已这般占据了我的心。

我更紧地抱着他,这是我永难忘怀的初吻。

但愿我能记住,可是我记不住,记不住,因为他太好、太美,如朝露、如清风,我已将身心托付。

他的爱慕,细腻、温柔,宛若一杯醇酒,引人欲醉,在醉中永不愿醒来。

不由得,我的身体苏醒了,涌起从未有过的欲望。

我知道我要他。

可是,修泽明放开了我,我清楚地看见他表情的变化,从酩酊到清醒、到严肃,他对我摇了摇头。

那凄凉的眼神,就跟初吻一样,是我永生也不会忘记的。

大门发出“砰”地一声响,他走了。

他恐惧,恐惧便是我们唯一的距离。

阴沉的天空,又落下大大的雨滴。

※※※

短短的假期结束了,婉兰和嘉诚回美国前,来看过我。

曾经,我担心过她的幸福。她太执著、太投入,而嘉诚令人有种不太确定的感觉,我不能告诉婉兰,不过这次他们来,情形似乎有些不同。

嘉诚待婉兰更体贴,不知他是为了什么而改变?但不论是什么,我都替婉兰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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