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一颗闪亮的明星,不论在何种时刻,何种场合,看起来都是那般耀眼光采。她俯头注视着自己的双足,自卑的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大概是甭想穿起韵律装跳韵律舞。
五分钟很快的过去,止住的音乐声停顿了学员们的舞蹈动作,也停顿了海芃的自卑。
孙梵还没有时间发觉她,他和学员们收拾好跳韵律舞用的辅助踏垫后,大部分的学员陆续向他道谢与道再见。
可是,有一小部分女学员,大的是四、五个吧!她们都十分年轻、美丽,裹着韵律装的身躯是那般健康青春,她们围绕着孙梵,活活泼泼、吱吱喳喳的表达着她们的观点,传射着她们的魅力。而孙梵,也毫不吝啬的朝她们释放他惑人的微笑。
没来由的,海芃感觉胃有点酸,心也有点酸。但她提醒自己没有“酸”的理由与资格,该酸的人,是姊姊海兰。
约莫又过了五分钟,那些流连的女学员终于依依不舍的一哄而散。
孙梵边用毛巾擦拭着仍汗湿的额及发,边走向坐着海芃的椅子方向。一侧头,他终于看见她了!
她由椅子上站起来,带着满脸犹豫与拘谨,静静的望着他。
他也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注意到她的许多小细节。比如说:她嫩白光滑的肌肤,正因为他的注视泛起微微的粉红;她墨黑长直的秀发,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呈现一种特殊的暗金色;她的手一直紧捏着她的皮包,紧得好像可以捏出汁液,她似乎很怕他,但又想走进他。
他们的对视持续了许久,孙梵决定耐心的等着她先开口。
半晌后,她才提起勇气说:“你好像深受欢迎!”
孙梵淡淡的微笑,明白她的意有所指,是指先前环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女学员,“她们不欢迎我不行,不只因为我是她们的老师,还因为她们已经缴了学费!”
一脚高一脚低的踱步向他,她较自然的说:“我不知道你也教韵律舞,我一直以为你只教交际舞!”
“我这间舞蹈教室是大杂烩,只要我会的,我什么都教!”他也向她跨前一步,继续用毛巾小擦拭他汗湿的颈项、臂膀及腋下。
盯着他的动作,她突然产生异样的灼热,他看起来是那般性感,她多么想去触摸他结实的肩臂,多想看看他松掉那束马尾时又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古代的侠盗王子?哦!她如果够大胆,根本不用忌讳姊姊的想法!她可以……
她在想什么啊?Stop!她点住自己的思绪,告诉自己要停止作梦了,告诉自己梦再作下去,只是自取其辱了!她不安的挪开放在他身上的眼光,粉饰不安的情绪,用打趣口吻问他:“那你教不教民族舞蹈呢?”
“你是指那种要唱“娜奴娃情歌”的山地舞?还是指必须挥着两条足够宕裹脚布布条的彩带舞?”他停止擦拭动作,表情十分揶揄。“如果你指的是这方面的舞蹈,我只能说,我还在深入研究当中。”
海芃为她的幽默莞尔,“我看你对你的工作,一直十分认真!”
“人,多少得对某些事认真!至于成不成功,全凭造化了。”他饱含深意的朝她一瞥。
“你的话听起来太宿命,你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
“那么,在你眼里,我看起来该像怎样的人?”他没有半点迂回的要求,“我要听实话!”
“你真想听实话?”
“是!”
海芃稍微犹豫的瞥他一眼,在他坚持的眼光下,她终于说:“我一直认为你像只变色龙,有时给人勇气、坚毅的感觉,有时又给人固执,刚愎的感觉,有时又吊儿郎当,漠不在乎,仿佛万世万物皆不在你的眼里,有时又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给人……给人“皮”很厚的感觉!”
“听起来,我的缺点多过优点!”他咧开嘴角,似笑非笑地问:“既然你对我的评语如此精采,那么你总该明白告诉我,我最像变色龙的时刻是哪种时候吧?”
“大约……是在你面对感情的时候吧!”海芃踌躇着该不该说?但她仍止不住嘴快。
“这句话,是陈述?还是控诉?是否指那天我们之间的那一吻?”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嘲弄她。在她还来不及反驳前,他的表情却一变而为严肃正经,他正色的说:“其实,你错了,对感情,我一直在扮演着无可奈何的无能角色。”
他语气中多出来的寥落让海芃忍不住再次凝视他,他们的眼光在空中胶着许久;海芃愈来愈觉得不安,她总感觉孙梵、阿杰和姊姊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外表所见的简单,而孙梵望着她的漆黑眼神,又是那么轻易的让她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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