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浓震惊地瞪着他,有点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
“这对我是很严重的指控……”愤怒迅速淹没了她,她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论是不是指控,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他要伤害她,在他被她伤得如此彻底时,他不容许她仍安之若素。
柠浓握紧双拳,怒气让她激动的轻轻颤抖。从小到大没有人这般恶意的伤害她,连同上次,他已是第二次侮辱她了。
这算什么?求爱不成就选择恶脸相向吗?他还有没有一点身为男人该有的气度呢?
不论如何,这次柠浓真的被他重重伤了心,她转身背对他,不愿让他见到她软弱的泪水。
“你回去吧。”她说。
再谈下去,只会剩下争吵而已。
今天不论他是不是她的恋人,她都已当他是非常亲近的好朋友,而今这个好朋友却对她口出要言,这种伤害远比其他人的攻击更教她无法忍受。
只因“好朋友”才会知道她能容忍的底限,所以他清楚怎样的话语可以伤害她的心。如果对好朋友掏心掏肺只能换来这种结果,那么,她该不该庆幸自己还未曾和他走进恋爱的国度里?
思及此,柠浓的眼泪落得更凶更急,呜咽声再也忍不住,轻轻逸出她的唇间。
真澄望着柠浓颤抖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委屈她了,可是面对这一切,他又何尝好受?
是他太急了吗?客观的想,柠浓本来就不需要为他的投入而负什么责任,但他既然已经陷入了,自然不许她置身事外,他要她回应他的感情。
他的作为,何尝不是像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孩一样?
她们要的,不也是他的真心投入吗?
风水轮流转,现在换他尝到这份苦果了。
窗外的明月照射着室内的两人,往日笑语不再,只剩沉默。
***
事情走回原点。
那一夜,真澄离开后,他再也不曾于夜晚造访柠浓的房间,而在学校,两人若碰头,他也当作毫不相识,连声招呼都没有。
真澄恢复往昔那般狂妄邪佞,甚至更上层楼。他目中无人,可以同时与几个女孩往来,偶尔拿出真心来哄骗情人,但更多时候,他却处于无心的状态与人交往,今天认了这个当女朋友,隔一天却喊错对方的姓名,此类事件层出不穷,太多女孩来来去去,重复的剧码一再上演。
尉庭面对好友的改变与反覆无常,摇摇头道:“我以为你已经‘改过向善’,谁知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我以为你会说我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们是好朋友,说你是狗,那我是什么?”所以他宁愿选择“牛”。
真澄大笑,双手大力拍击尉庭的背。
尉庭看着死党难得露出真心的微笑,心里有些同情,“输得真惨……”
“什么?”真澄笑岔了气,一时没听见好友的话。
“你和关柠浓这一局,很显然是你败下阵了。”
真澄眸里的笑意尽敛,心脏微感抽痛,“我没有败。”
尉庭摇摇头,“没有吗?你到现在还深深受到她的影响,她的作息仍如往常一样没有改变,你却拿得起放不下似的,在异性关系上放纵自己──”
“我是随心所欲──”
“看起来不像,你的行为比较像是在反击她的拒绝。”
“我──”
“光从你这阵子交往的女生就看得出端倪了,每个女孩的身上都有关学姊的影子,有的跟她一样是长发,有的是和她一样拥有沉静的微笑方式,有的是清澈的眼神像她……”
“够了。”真澄低吼,不敢相信自己的失败如此昭然若揭,只有尉庭看出他的窘境,还是所有人都视破他的难堪却选择在背后嘲笑他?
心里的抽痛愈来愈剧烈,真澄痛苦万分,眼角甚至流出一滴泪水。
这是天谴吗?他玩弄过太多的真情,上天便派柠浓来制裁他?
相识十多年,尉庭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澄落泪。他惊觉好友这一次是动了真情,而对象却是个再平凡不过,甚至年岁比真澄还大的关柠浓。坐在床沿,柠浓愣愣的望着窗外的冷月,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坐在此发呆?明明她还有明天要考的外地章节要背,还有国文的作业要交,这些事情随便哪一项都可以让她忙到半夜。
那么,此刻她浪费时间坐在这儿,是在等谁?
“心”回答了她。
她在等待那个爱逗她笑、爱和她说笑打闹,那个淘气又俊逸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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