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想不透这之间的关联。
“猜猜看。”他微笑地把问题丢回给她。
清影果真认真思考。如果出资的老板们会抽掉工作室的资金,大约便是出于不拿金钱开玩笑的原则吧?如同没人会把资本浪费在一个花花公子身上一样。
色淫继而败金,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她很快有所了悟,“那么以后我不来这儿了。”
“怕什么?”他知道她已想透。
清影摆出明媚的笑脸,“当然是怕你没了资金,工作室开不下去啊。”
“你担心我的前途?”
“怎么不担心呢。”她笑着伸手轻拧他的颊,“没了工作室,你不就没钱养我?咱们‘同舟共济’,我也担心我的‘钱’途嘛。”
“聪明的孩子。”他大笑,双臂将她搅得更紧。
她一脸得意,任他在她脸上又亲又吻。她很明白,这是他喜爱她的表现,而她也喜欢他这么做。
☆☆☆
仔细将皮包内一叠叠现钞收入床底下的红木盒中,不意在合上盖子时,瞥见了盒底露出的一截相片。
将相片抽出来,她凝视着心里最珍惜、最万分宝贝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有着清朗俊逸、如阳光般的笑容,一度慰贴着她的心,让她感觉到生命的温暖。
在感觉脆弱的时刻,是他给她勇气存活下来。
她的……瀚宇。
细细以指抚过相纸上令她暗恋的轮廓,而后珍爱地摆回盒内。
盒子分成两半,一半是傲泉给她的钱,另一半则是瀚字的照片。
他们是她的秘密,永远永远,想要收在心里、永不改变的秘密。
跪久了,清影起身躺在床上,下身一阵阵疼痛。
傲泉是个粗鲁的情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付了钱的关系,所以他只将怜惜收在眼中,拥抱的力道却从来不曾轻过。
今日他过度的索求令她疲于应付,他的侵占令她快乐也令她觉得些微不适。
“你太嫩了。”他曾经在完事后这么评论。
“别拿我和你在美国玩过的洋妞做比较。”她轻喘的回答。
“同样十七岁,你的持久度也太差劲了。”
“东方人和西方人本来就不一样。”她心里低咒那些傲泉在美国曾交往过的洋人女孩,她们究竟是带给傲泉什么样的坏印象?让他在这种事上面,总不懂得节制及怜香惜玉。
他欣赏着她难得的抱怨,张手自后环抱住她的腰,只手插进她的下身,”东西方的确有着不同。你这里好紧好小,让我特别兴奋。”
清影咬着枕头,执意不回应他的抚触或问话。
他也并不期待她的回答,突然略微抬高她的右腿,自后头进入她,开始另一波激情的纠缠与挣扎。
回想至此,清影更感疲累。在陷入梦境之前,她脑海中不断闪过瀚字的笑容和傲泉的拥抱。
两个男人,她的秘密……
“不应该这样的。”
一进入梦境里,清影便听见这句话。
她回头,诧异地望着前方的女童。往昔女童清楚的身影已变成若有似无的飘忽影像,连面容都识不清。
“不应该这样的。”女童说,声音带着怨怼。
“不应该怎么样呢?”清影问着。她试图靠近女童,却发现女童一再后退,始终和她维持着同等的距离。
“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女童说,声音有着某种程度的憾恨。
“我不明白呀。”清影说着。
“别装了,你连对我都在假装,我还怎么相信你?”
“我?假装?”清影摇摇头,完全摸不着头绪。她向女童招手,“你过来,那么远。我看不清楚你的脸。以前我们不都靠得很近说话,为什么现在你要分得那么开?”
“因为我已经死了。”女童阴森森的话传来。
“你……”清影掩嘴惊呼。
“我是被你杀死的,你背叛我的信任,毁掉了这一切,现在的我只是一缕幽魂,人与鬼是不能太靠近的。”
清影惶恐地双手环抱自己,“不,你说错了,我没杀过人──”
“你有,我就是被你杀死的!”
“我没有──”
“你有,就是你。”女童浑身迸发强烈的恨意,全数袭向清影。
“不!”清影尖叫着醒来,浑身汗湿,清醒的刹那虽已忘却梦境里发生过的事,但她仍察觉自己是作了噩梦。
她急促喘息着,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作噩梦。
她的生活幸福,课业无虑,又有情人的抚爱,这样的她怎么会作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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