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发什么呆?”之凡不满地咕哝。
“你老哥想思考一下哲理都不行哪?”以樊不耐地反驳。
“你那装满女色的脑袋瓜居然还有空间思考哲理?客倌,您别逗我笑了吧!”之凡不屑地嗤鼻,尔琴大笑出声。
“为了证明我并非满脑子女色,我决定要把柴桑带回来。”以樊下定决心地说,之凡和尔琴敛起笑容,正经地瞪着他。
“你可别为了赌气啊!”之凡担忧地看着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以樊不悦地挥挥手。“不跟你抬杠了,我要回去问柴妈妈柴恩的住址,这两天就上台北抓人。”他说着喝光咖啡,起身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诚意。???
在台北找间适合居的房子比柴桑想象中难多了,首先是陌生的环境,她尚未投稿,根本无法决定该落脚在哪一区,虽说捷运和公车很方便,但她自认是个懒惰的女人,当然希望愈省事、愈省钱愈好,无奈在台北租间理想的公寓跟省钱画不上等号。
盯着报纸上琳琅满目的租屋广告,柴桑头疼地皱眉,昨天柴恩带她逛了一圈台北的主要区域,虽然她乐观的安慰自己住久了就会习惯,但台北的高密度的人口依然令她有些怯步,而且她也不喜欢这里的湿冷天气,来此地不过第二天,她就已经彻底怀念家里的温暖和安静。
她倒在单人床上伸懒腰,柴恩和她的同学、室友们都去上课了,整间房子只剩下她一人。她拿起放在桌上的素描薄,翻到画有柳以樊的那一页,对着他的笑容百看不厌。离开高雄后,这张素描即成为她思念以樊的凭藉,等到找到住处,她可以大方地将它压在桌垫或贴在墙上,因为这里没有柴雁会跟她争抢这个男人的笑脸,也不会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电铃声响起,她一度迟疑着要不要去开门,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柴恩或她的室友们吧?但也有可能是陆雍泰,因此柴桑从床上起身,一跛一跛的走向门口,自窥伺孔向外看,那张熟悉的笑容令她震惊得愣在当场。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她的错觉吧?昨天才通过长途电话而已,怎么他人就已出现在台北?他又怎么会知道柴恩的住处?电铃声持续不断,柴桑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定门外的男人并非错觉后,她战战兢兢的开了门,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嗨!”以樊满脸笑容地向她打招呼。才两天不见,她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以樊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但他的确思念她沉静的五官,而现在她正呆若木鸡地站在自己面前,难得可以看到她显露情绪,他深深觉得自己这趟北上是值回票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好不容易,柴桑终于开了口。
“来找你啊!不请我进去?”
“找我?”柴桑没听见他的问题。“为什么要找我?我过几天就回高雄了啊!”
“这么说吧!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以樊耐心地回答。“我们进去谈好吗?”
“带我回去?我不懂。”柴桑疑惑地望着他,人仍立在门口与他对峙。
“意思是我要阻止你在台北找房子。外面有点冷,我可不可以进去喝杯——”
“又来了!你能不能请之凡放弃劝我回家的念头?”柴桑截断他的话。
“不是之凡叫我来的。”以樊无奈地叹口气,他冷得直颤抖,虽已多穿了几件御寒衣物,但这般湿冷的天气仍令他渴望喝杯热咖啡,只是柴桑满脑子除了他的突然出现,似乎再也容纳不下其他。
“那是谁——”
“我自己要来,OK?”以樊吐出好大一口气,努力保持耐性。“你敢怀疑我的话就是猪头!”他严厉地说道,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这个理由,无论真假。而由她的神情看来,他是猜对了,因此心情变得奇差无比。“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进去?我冷得要命,你却一点同情心也没有,难道屋里有鬼?”
柴桑红着脸,侧身让路给他进屋。她锁上门后直接到厨房泡热咖啡,以樊放下简单的行李后不断打量环境。他站在柴恩的房门口张望,床上摊着一份报纸和素描薄,不难猜测刚刚柴桑在这里做什么。他拿起素描薄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等她泡好咖啡出来。
他盯着她在厨房里的背影出神,万分好奇她的脑袋瓜中到底有着什么样错综复杂的纹路,外表看似单纯,脑筋却不停地转动,童年导致她易钻牛角尖,任何人无心的一句话都会带给她不同程度的伤害。他毫不怀疑她对于他的出现会有什么样扭曲的想法,但他不要她这么封闭、没有自信,他想要让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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