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拉开放在手边沙发上的公事包,在里头一阵翻找。
蓦地,一个小包裹从公事包中掉落至沙发,然后滑到地上,发出碰撞声响。
「那是什么?」余礼翔好奇地拿起那个小包裹。
章亚彤楞了半晌,才想起地说道:「那是今天早上一个人拿给我的,说是不小心撞到我车子的赔礼。」
她简单地把昨天晚上的情形描述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你怎么没打开?摸起来好像是相框之类的东西。」余礼翔掂掂手中的包裹,说道。「我们打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好不好?」
「好啊!随便你。」章亚彤可有可无地耸肩。
余礼翔看她一眼,动手撕开外头那层油纸包,露出里头的木质画框。
然后,他的眼眸闪过一丝讶色,紧紧盯着手中的物品。
是什么东西让小翔盯着不放?章亚彤因他的反应产生好奇,也凑过去瞧瞧。
一瞧之下,也不禁怔楞起来。
那竟是一幅她的素描画,里头的她正踏出车门,背景则是寰宇大楼的车道……
她的轮廓、神情、甚至下车的动作和衣角的飘动,都画得极其细致,栩栩如生。
画幅的右下角,用铅笔写了「欧阳」二字。
章亚彤想起那个拥有英俊笑脸和阳光气质的男人。
这是他亲手画的?他怎么能够画得出来,好像这个画面早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一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虽然余礼翔也拥有乐观慷慨的个性,但是他们两人比较起来,余礼翔仍是残留着童年辛酸的阴影;而他,感觉上像是天之骄子,从小就饱受呵护,才能笑得如此灿烂。
所以,她讨厌那抹笑。
说她是愤世嫉俗也好,心眼狭小也罢,那个男人与她和小翔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
可是,为何看着这幅素描,她的心跳竟然有点不稳?
「你和那个人认识多久?」余礼翔看着章亚彤盯着画像的侧脸,问道。
「就昨天才第一次碰面。」章亚彤喃喃道,眼光仍没有从画像移开。
「可是,如果这真的是他亲手画的,那么他应该注意你很久了。」余礼翔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章亚彤皱起秀眉,若有所思地把那幅素描放回公事包中。「算了!别管这个。」
从她稍稍在业界闯出点名气之后,注意她的男人多得是,不差这一个。
接着,她从公事包中拿出她的行事历。
「唉呀!小翔,我恐怕不能陪你吃饭,晚上六点我还有个会要开,现在赶回去刚好。」
「是吗?真可惜。」余礼翔接口说道。
章亚彤把行事历放回公事包后,从沙发上站起来,笑道:「没关系,我们下星期六还有约嘛!」
「亏你还记得。」余礼翔陪着她散步到大门口。「那天你可得把晚餐的时间留给我。」
「没问题。」等余礼翔帮她打开大门之后,章亚彤回头笑道。「我那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余礼翔微笑说道:「快回去吧!开车要小心点。」
「嗯,拜拜!」章亚彤朝他挥挥手,然后跨入停在门口的跑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余礼翔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宝蓝色的跑车消失在他的视线外。
然后,他才允许自己流露出几许落寞,脑中浮现刚才章亚彤凝视那幅素描的神情。一阵仓皇无措的感觉涌上。
他太了解章亚彤,见过她每一种情绪,可是却从未在她脸上见过方才那种迷惘复杂的神情。
那神情,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他一直将自己的情感掩饰得很好──其实,他从很早以前就爱上她,早到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爱上的。直到现在,他早已习惯倾注所有的温柔在她身上,静静地呵护、等待。
余礼翔轻轻叹一口气,转身返回育幼院。
如果,彤彤爱上另一个男人,他会怎么做呢?
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终究会属于彼此,也相信彤彤也有这种默契。
可是,那幅莫名其妙的画像,倒让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当然希望彤彤往后的生活能够过得幸福快乐,毕竟她从前已经尝过太多的苦。从她有记忆开始,便是个孤儿,她没有尝过多少温情,却见过太多的丑恶,所以,他一直想要尽量给予她他能提供的所有温情。
然而,若真要他放手……难舍啊!第二天,章亚彤和平常一样独自开车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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