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捕手(24)

2025-03-04 评论


卓秋华就是麦田前任的女朋友,那位窈窕娇柔的女士。

“我们没有宴请任何宾客。”我说,心里却纳闷麦田是怎么跟她说起我们的婚姻的。

“我对文艺界一直是陌生的,买下出版社以后,就希望能跟这方面的人士多聊聊。”他转移话题,要求我谈谈我的工作。

“我只不过是小小翻译员,这方面的事,不应由我来告诉你。”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无意谈论自己的工作。

“你这么谦虚,那我不就成为土财主了吗?”没想到他还满有幽默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

“你似乎一开始就对我怀有莫大的偏见,直觉地讨厌我,是吗?”他直视我的眼睛,锐利的眼神让我来不及闪躲。

我只有露出无辜的模样,瞅着他说:“有吗?”

“和你谈话真的很有意思。”他收回目光。“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办,无法等到雨停。”他站起来对我说:“我先走一步。”

微笑地对他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咖啡厅的背影,我心想,他也许并非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家伙吧!

他撑着那把黑伞走出骑楼,在雨中回过头对着窗内的我挥挥手。

也许,他才是那个喜欢独自等雨停,而不希望旁人干扰的人呢!我心里这么想。

如果遇见林寅正是纯然的巧合,那么回家以后听到卓秋华的电话留言,算不算是巧合呢?我并不想分析。

好不容易雨停,赶回家以后,发现电话答录机红灯闪烁,放出来听,才知道是卓秋华的留言。

内容不是单纯问候的话,而是和麦田约定时间地点。

“有要事详谈。”她这么说。

我心里感到有点沮丧,好像麦田背着我做出我不知道的事一样。

然而,就算是又能如何?毕竟我们之间已约法三章互不相侵,就算他们暗通款曲、旧情复然,也不干我的事呀!

然而,心里沮丧的程度,却没有因为这么想而有所消灭。

后来,麦田知道她的留言以后,并没有特别对我说什么,直到约定的时间来临,麦田并没有出门,我内心那种不可言喻的沮丧,才因而烟消云散。十二月一来临,冬天也悄然降临,马格利特的文章译完了以后,在一个阳光稀少的午后,我又到学校去找杨教授。

行经文学院,屋前的落叶有如地毯般的覆在泥地上,踩在上头,沙沙作响;所有菩提树都只剩光秃秃的枝头。

和杨教授商量的结果,接下来决定选择杜象的文章。在他的办公室内,有好几幅杜象的画,他送给我其中一幅《巧克力研磨器第二号》的复制品。

回家以后,我把它挂在自己的卧室里,然后把那幅《风声》收起来,还把蓝色风铃拿下来,换上以前莉送给我的橘色小风铃。

因为我希望冬天能够充满着温暖的橘色气氛。

麦田到埔里视察地形已经过了三天,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他一整瓶的CHIVAS威士忌被我喝了四分之一。

每天早上喝牛奶的习惯变成喝咖啡,白色的奶精缓缓倒在褐色的咖啡上,就像远征的船航行于海上所泛起的长形涟漪那般令人振奋,杜象的文章也因此译得很成功哩!

偶尔,我也会在午后不想工作时,开始胡思乱想,曾经接到卓秋华打来找麦田的电话,似乎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想。

告诉她麦田到埔里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打来了。

麦田离开的第四天晚上,午夜十二点时,我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一趟,买了奶精和一只黑色的铅字笔,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坐在白色的沙发上。

感觉好像很疲累而沉沉睡去,他的脸埋在柔软的沙发内,双手交叠在胸前。

我出神地盯着他微蹙的眉,和薄薄紧抿的唇,心里滑过一种异样的感动,大概是太久没见到他了吧!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因为担心他着凉,才拉拉他蓝色衬衫的衣袖,叫他起来。

先是睫毛眨了两下,眼睛才缓缓地睁开,看起来一脸恍惚的样子。

“会着凉的!到里面去睡吧!”我说。

“游泳池可以建了!”他露出痴醉的笑容,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我。

“真的?”我也露出笑脸。“我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一定是急着想告诉我这个消息,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搔搔头傻笑着。

“很累吧要不要到里面去睡?”我温柔地对他说。

“想先洗澡。”他站了起来伸个懒腰,便直接走进房里。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井洁 陈重濂(麦田) 自述他称 相亲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