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是同情你,我想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我爱你。不过,我并不认为我的爱情可以救度深锁在炼狱中的灵魂。因为,我从不冀望爱情可以改变什么。”
“爱情本身不能改变什么!”他刻意再次重申自己的看法。
“爱情也不是良药,它无法治疗你心中的那道伤痕,所以,我无法解救你。”她老实说。
“没有人要你扮演这个角色,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救赎,我还没有可悲到那种程度。”他冷冷的说。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真正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学习释怀和原谅是你生命中的两大课题。”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够了!”他大声斥责她,“别再以一副自以为是的口吻对我说教,我受够了这些!”
“那些伤口早该抚平,是你不断地在钻牛角尖,让自己深陷在痛苦的泥淖中,让那些痛苦不断地膨胀,吞没了你自己。”她强忍住痛哭的情绪不想在他的面前淌下眼泪。
“我知道你的情操像摩西一般伟大,可惜,我不是可悲的犹太人,别在我的面前大发慈悲!”他站起身背对着她,明知这些话将对她造成莫大伤害,他却不得不说出口。
“我说过我救不了你,也不认为你需要我的拯救。我只希望你别把那些恨意和痛苦蔓延得太过火,爸没有很多的十年陪你一起深陷在炼狱中。”她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就当是报答爸他老人家的恩情。
“没有人要你管这些。”他最讨厌亲情攻势。
“我也不想插手管这些,我只是不忍心看他老人家天天为你担忧。不要以为那场悲剧只造成你一个人的不幸,其实你周遭的每一个人,都随着你的心情而起伏,不要再让恨意和痛苦折磨你的灵魂,十年的岁月对爸而言是段漫长的煎熬。”
他忿然转身怒视着她,“够了!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些。别以为你听了那些故事就能洞悉每个人的心思。”他严厉的斥责她。
一股莫名的伤痛隐隐在心坎里刺伤着他,那段模糊的记忆好像又重新在他的脑海中活跃起来。朦胧间,他仿佛听到她响彻云霄的哀嚎声,继而像自由落体般迅速坠落地面——
“我是不能体会你的心情,就像你不了解我的爱一样。因为爱情就像水坝一般,只要一有点小小的裂缝,世上将没有任何力量能挡得住这大水。所以,你无法制止我的爱,就如同我无法抚平你的伤悲。”压抑着满腔的苦涩,允涵硬咽的道。
她不知道说这些他是否能懂,但她还是试着让他明白,除了有爱,否则一切将不会有所改变。
莫熙语的脸庞因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
面对他的沉默,她的泪水又再度在眼眶中决堤。她边淌着泪边说:“在现实生活里,爱必须是可能实现的,即使并没有立即得到回应,不过,当你认为自己有希望赢得所爱的人时,爱才可能存活着。”
“哼!发明爱情的人是个疯子。”他不屑一顾的冷嗤道,尽量让自己不去理会她所谓的爱情定义。
“当这份爱情注定是绝望时,我会适时的让自己解脱。所以,我无法和你维持像朋友关系的婚姻,我不要在我们温柔缠绵过后,不断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例行公事,不要把它当成各取所需的慰藉。”
“所以——”他似乎明白她的决定。
“所以,我不会为你留下来。”她伤心的接口说。
“我也没有资格留下你,对不对?”虽然舍不得她离开,但是他已没有留下她的理由了。
连她都为了爱情而执意要离开,为何他总是摆脱不了那可笑且愚蠢的玩意儿呢?
“除非有爱。”她哽咽的告诉他自己内心的抉择。
其实,她并不想走。但是,她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借口了。她不想一辈子处在这个死胡同中,和不爱自己的男人朝夕相处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何况他不仅不爱自己,而且还残忍到不肯爱她。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爱上你!”
女人是愚蠢的动物,难道除了爱情,她就不能有其他理由吗?允涵唇畔透出一记悲惨的笑容,“我原以为你只是爱情里的逃兵,没想到是我高估你了,你只是一介懦夫。”
他承受不了她嘲讽的字眼,走到床柜的抽屉里拿出支票本,在上面签了几个数字,继而走到她的身边递给她。
允涵接过他手中的支票本,低下头注视着上面的面额。
“七千万?”她显得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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