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牛看见红披肩会发怒,而他,长期抖着那件令观众振奋又能引斗公牛的红披肩,以为自己对红色已麻木不仁了,哪知,黎芷若刺青的红竟引起他发情。
一股深深的抑制在他脑子里形成,他是人,不是动物,怎么能见红就发情,何况黎芷若会当他是疯子。
因压抑使得他胀红了脸,额头也渗出汗珠,在收拾器皿的黎芷若发现不对劲,忙拿布为他拭额。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刺青的地方痛是不是,我看你有点痉挛似的。」
他真不知如何解释,也无法解释,因为他的心跳加速,他愈抑制,兴奋和心跳就愈无法控制,几近衰竭,而且他的身体动弹不得,似乎被人操控着。
「阿卡纳提,阿卡纳提……」黎芷若也吓到了。
阿卡纳提逐渐呈昏迷状态,在迷糊之中他看见瓦达莉邪魅的脸出现半空中向他招手,不,在向他招魂。
趁着最后一点意识,他唯有尝试自救方法:
「Honey,把十字架放在那刺青上……」
黎芷若不敢稍怠,即解下他颈上的项鍊,将十字架搁在刺青的位置。
奇蹟似地,幻象没有了,阿卡纳提也恢复神志,一切都迅归正常。
无神论的黎芷若顿觉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阿卡纳提坐起,拭去头上余汗:「我看到瓦达莉的影子,我想是她在作怪。」
「可是和刺育有什么关系?」
「跟红色有关吧,我看到它才起了变化,哦,会不会是瓦达莉下了什么咒?」
「啊,那你不是随时有生命危险?」
阿卡纳提拉着她的手:「所以我说我们要守在一起,免得被她突袭,谁也救不到谁。」
经过适才的虚惊,黎芷若不敢轻视此事,但时时刻刻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阿卡纳提必须回家,而她是不可能住进他家,因为他母亲马汀娜会从中作梗。
「我帮你在红色刺青上再刺上一个金色十字架,追样瓦达莉就没辙了。」
「有没有效?」
「我是比照你的十字架可以解咒的原理所想的,还有你不要去看红色刺青或许没事。」
「想不到刺了青,反而带来危险。」
「我还没有学如何洗掉刺背哩,听我老师说是要用雷射方式,但不见得完全除得净,你刚刚才刺,我用酒精擦擦看。」黎芷若说完就要拭。
阿卡纳提阻止她:「我说过这刺青代表我对妳的爱,不要擦,多刺一个十字架吧!」
黎芷若感动地拥抱他,他也紧紧回拥,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他爱不释手,希望这一刻长存。
偏偏一个冒失鬼||罗尼从外头玩回来,蹦蹦跳跳声破坏他们的美好。
「哈,姊姊爱哥哥,羞羞。」罗尼一向把黎芷若看成姊姊,把阿卡纳提视如哥哥,这下撞见他们的拥抱,不禁恶作剧式的调侃。
黎芷若拿起布往罗尼丢去,罗尼笑嘻嘻地闪开逃离洞穴。
阿卡纳提把握两人私处时光,只想静静拥着她,黎芷若也静静依偎着。阿卡纳提的纯情、热情止于相拥,这倒令她另眼相看,身旁这男人不会乘机乱揩油,实可谓君子,她算幸运的。
***
次日清晨,阿卡纳提趁母亲还在熟睡中就溜出门,去验收他买的两匹马。
阿卡纳提骑着骏马,拉着黎芷若骑的娇马的缰绳,慢慢走着,让人马互相熟悉。
斗牛季节一过,冬天马上届临,往年阿卡纳提没事做,就勤练马术,现在有黎芷若相伴,情趣大不同。
在阿卡纳提细心、耐心调教下,三天下来,黎芷若进步神速,她已敢放胆由自己控制马速了。
于是,阿卡纳提也大胆地带她骑到更远的平原上。安达鲁西亚肥沃平原和荒垠的沙漠并处,低洼的河谷与险峻的山脉共存,在这片沃野,原本地中海型的花卉、水果和人工热带和谷类作物构成一幅迷人的农园景色,如今秋冬季节一来,无论高耸的山丘,低洼的谷地,都毫不遮掩,毫不矫饰,赤裸裸地展现逐渐干荒的景象。这季节的循环就好像人生死的循环,是自然汰换的道理。
远眺山丘与谷地有着鲜橙或褐黄色屋顶的白色小城,在烈日照耀下,显现一片苍白。
「这么僻远、粗糙的土地对一般年轻人已不具吸引力,但是每当夜幕低垂,看灿烂的晚霞与洁白的白城相映成一幅诗般图画,又让人不舍得离开这片土地。尤其入夜后,白色小城浸淫在一片蓝雾中,远望如梦境般迷离虚幻,那荧荧灯火自白壁间射出,让人以为是谷间的珍珠,在夜空中散发蓝色光芒呢!以前,我就常常来这里,凝望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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