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了邀请函,没有多说什么。在众人的注视下红着脸跑进教室。
然后,回到家。摆出一副困扰的模样,拿着邀请函找Pocky商量。
她倒是比我还兴奋,一直叫啊叫的,在我的弹簧床上跳上跳下,差一点就要引来老妈的注目。
“怎么办?”记得我这么问她。
“就去罗~哎呀!你怕什么。”她已经在帮我挑衣服赴约了。
“那……那你陪我去。”我不知道,从口中说出这样轻松自然的话,竟是称了别人的意,在无意之间,我就这么掉进,那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说定了喔。”我不忘提醒。
而这个提醒,也在每次想起此刻的我时,提醒着自己。
***
Party结束。
“呼~”一踏出Party的场地来到外头,让晚风拂上我炙热的脸颊,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让原本紧绷的情绪得以舒缓。
“你怎么了?害羞ㄚ?”Pocky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这也难怪,之于她见过的“世面”,我大概只能称得上是黄毛丫头一个吧。她用手肘顶顶我,说:“对人家印象怎么样?我看他长得不错ㄚ,而且还是学校那个什么……社的社长之类的吗?”
“是篮球队的队长。”我低低地应声,不想让人轻易窥知我的秘密。
“喔。”Pocky似乎没听出什么不对劲。“到底怎么样啦?”
“什么怎么样?”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走,心里却在微笑。
“对他的感觉ㄚ?”
我……到底要不要告诉Pocky,我的心事呢?“Pocky,我……”支吾中,心想着要不要干脆点,一吐为快。
“算了,不逼你了。”
我听见她的话,一怔。经她这么一说,怎么我反而不知所措起来?就好比颗石头此刻就这样高高地用细绳吊在我心里,一会儿上,一会儿又慢慢地下降,还要一面担心着绳子会不会终究因为负荷不了重量和摩擦,而咿呀一声地断裂。
为什么呢?让我这样不安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不过就是说与不说的问题而已不是吗?
“哎呀!当然还是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比较好罗。有道是货比三家不吃亏,总是要比较的嘛。”
“又不是要估价,比什么。”我嘀咕,不服气地回嘴。
“真要交男朋友当然要慎选罗!更何况这还是你第一次。”
咦?我好像看到媒婆的样子。啊!幻影。
“听我的没错啦。”Pocky还在我耳边念念有辞。“别的就不说了,要知道这点我可是比你厉害多了呦。安啦,听我的不会错。”
事后,忆起这样随口一句说出来的话,或许吧!或许就因为我没有迟疑地相信着,所以,反而伤得更深……
“走了好不好?”Pocky一只手揽着我,我看着因为穿着高跟鞋而比我高上一截的她。
“我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脚快断了。”Pocky几乎快要是整个人挂在我身上了,也没想太多自己现在的裙装打扮,在大马路上一只脚曲起膝往上抬,让酸软的脚踝被手中的温暖包围着,偶尔夹杂着或重或轻的揉捏步调。
“那你干嘛还偷穿阿姨的鞋子?”我明明看到她鬼鬼祟祟的。
才说完,便在Pocky脸上看到一抹异常灿烂的笑容。
要知道,越是奇艳的花越毒。千万别笨到这种地步去过半数。
这个道理我懂。
“干嘛?”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闭嘴。”她用她美美的唇形绘出两个字。
我见状笑了,用笑靥放走今天这不可思议的一晚。在嬉闹中踏起回家的步伐。
我想,我安心得太早。
***
度过这样的一夜,迎接我的,是排山倒海而来的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在猜我和他之间的后续发展。但,很奇怪的是,从那过后,我和学长一个礼拜以来就没有再碰过面了。在学校,原本不同年级的要碰到面的机会就少,但大家真正揣测的是,如果方治平真的想要追曹雨霈的话,为什么一点动作也没?
你问我吗?其实,我也只能苦笑,怀疑那样美好的一夜。
只是我空想的一场梦。
回到家,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已经摊开来半小时的历史课本,就是没有办法把那些什么军阀列强的人名给记住。
罗嗦,你们不打,我也不用在这边背得要死要活ㄚ。
该死的袁世凯,该死的八国联军,该死的死老太婆……(慈禧太后是也。)
好一阵子,我的思绪全停留在谩骂里,完全忘了不管我怎么骂,那些老人家也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跟我理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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