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偲薇奇怪地看着他,点点头。
向愚荏的眉头在看见她点头时打了结,深思般地容颜让赵偲薇心中一惊,手慌忙比道:“我平常不会这样的,是因为怕你没发现到我,一时着急才吼的。”
她发现向愚荏根本看不懂她在比什么,心中更是着急。怕他误以为她没事就会这样大吼大叫。
向愚荏伸手握着她纤细的颈项,拇指在她喉间摩挲。
他的手很温暖,赵偲薇贪恋着这温暖,不自觉地略拉长了颈子,享受着他手上的热度熨贴在肌肤的感觉。
“既然你还吼得出声,那你的喉咙其实应该有医好的可能?”
闻言,她垂下眼睛,轻摇螓首。
“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可能?”见她不晓得如何解释,向愚荏拿出括在口袋中的笔,伸出手,“写在我手上吧!”
她小心地在他掌心写下,“小时候曾试过,医生说送到国外或许有救。”
“那为什么不送你出国去试试?”赵家在二十年前的经济情况就已可列为富裕,没有理由不送独生女出国医治。
赵偲薇抿唇,垂下了手。
“你妈不想送你出去?”卫若兰对赵偲薇的恨会是这么小就开始了吗?
赵偲薇摇摇头。
她的性别在出生的时候让赵家欢喜等候的众人大大失望了,且在后来的五年间,卫若兰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迷信的老一辈认为是她的命太硬,克了底下的弟弟。
当她喉咙受伤无法说话之时,老人家去算了命,说她的残疾或许可以带来转机,所以没有人再理会她的伤,心底直巴望着男孩出生的可能,然而失望一年强过一年,当老人家不再抱持着希望的时候,便反过来责骂卫若兰,骂她肚子不争气,还骂她照顾小孩不细心,才会害她变成了哑巴。
所有的错都成了卫若兰的错,这对当初极力争取送她出国医治惨遭否决的卫若兰而言,不啻是一大委屈,可她孤掌难鸣,而丈夫面对妻子的难堪,所采取的态度竟然是不闻不问,所以卫若兰的个性才会大大地转变,苦在心头的她以虐待她作为发泄深沉不平的方法。
这些缘由她都知道,她一直待在母亲旁边,母亲的苦、母亲的委屈她都晓得,可是她的苦、她的委屈,却是无人看见。
“你还想袒护她?”他突然发怒,“你已经换了主人,从此以后你只准听我的,不准对我有任何违逆,只要我说对,其它人的反对都是错,懂了没?”
赵偲薇睁着一双大眼,吃惊地望着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她在他身边当一个没有意志的女人吗?
向愚荏走向置放物品的阴暗角落,“你买了什么东西?”他皱眉,“你到家乐福去买东西?”他翻出了衣物,二话不说地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她再次瞪大了眼,惊讶地望着他的浪费举动,抢在衣服进入垃圾桶之前将它抢下来。
“在我的屋子里不准有廉价品出现。”紧接着他把所有的用具全数丢掉,剩下了蔬菜水果,“你买这些菜要干嘛?做菜吗?”赵偲薇的头才刚点,向愚荏紧接着又说:“难吃的菜我不吃!”他伸手抓过赵偲薇怀中的衣物,一手挡着她,另一手将衣服丢掉。“早知道就不放你自己一个人出去。”
她走了好久好久,辛辛苦苦提回来的东西全被丢掉了。呆望着垃圾桶,一股酸意方涌上,向愚荏便抓着她的臂膀走进大楼。
管理员瞧见两人,忙不迭地直道歉,“小姐,不好意思,我刚才不知道……”
管理员话还没说完,向愚荏已经将人带进电梯,立下地下二楼。
坐在车子里,向愚荏冷声对赵偲薇说道:“我只用好的、穿好的、吃好的,你是我的妻子,在你的身上不准再出现粗糙的廉价品!”
说完,他打了通电话给他的秘书,吩咐了些事情,过没多久,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几家高级服饰店、用品店在于夜十二点,全部亮着灯,恭恭敬敬地等他们到来,将两人视为太上皇,伺候的服服贴贴。
“你是向愚荏的未婚妻,所有的装扮、举止都要符合这个身份。”
在他深如幽潭的冷冽眸中,赵偲薇看不到她梦想、奢望的快乐。
这是她的命运啊!
回到家已是半夜两点,赵偲薇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就怕他要她帮忙时,她人正好不在,惹他生气。
“把衣服挂到更衣室去。”他指向入口数来第二间房,“浴室房里房外备有一间,平时你就用外面那间;转角的地方是视听室,隔壁是书房。屋里所有的房问你都可以进去,但锁上的柜子跟计算机都不准随便乱动。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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