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认命到不想去找有关自己母亲的事物,也不想知道母亲的长相。可是,纵使是这样,殷茵有时还是不太能忍受婉华对自己尖酸刻薄的言语;她从不正面骂殷茵,而她那种拐着弯骂人的话,却让人听了更教人生气!
她举起手作状要打殷羽,而殷羽因为母亲开口骂了殷茵,觉得过意不去,就闭起眼睛,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殷茵好气又好笑地说:
“殷羽!你这是什么样子啊?倒像是我多恶霸似的!”
殷羽睁开眼睛抱歉地说:
“我知道妈对你不好,我也知道她为什么对你不好,所以我愿意为你牺牲一点,只希望你的心里能好过一些!”
殷茵颓然地放下手,说:“你全都知道?”
殷羽点点头。
“我……”
“殷茵!快点啦!”
周淑菁着急的声音,又再度传上二楼,打断了殷茵想说的话。
她挥挥手说:“算了!我得走了!”
殷茵说完冲回房间,拿起书包就往外冲,经过客厅时,听见婉华仍不放过她,直对着她的牌搭子诉苦似的说: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好命,以前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早上一大早就得起来准备一家子的早餐呢!现在别说是早餐了,就是说话大点声音,人家就摆上好几天的脸色给你看……”
殷茵气得“砰”地一声,紧紧地把门关上,顺便把婉华剩下来的话全部关在屋内。
周淑菁好不容易看见殷茵出来,她抱怨地说:
“怎么这么久?今天又要迟到了!”
“还不是又在听我妈精神训话!”殷茵一脸无奈地说。
“你妈不是在打牌吗?我刚刚还听到一阵洗牌的声音!”
“你不知道她可厉害了,她在打牌的时候还能一边一骂人一边吃牌,绝不会忘掉任何一句她要骂的话,也绝不会漏掉任何一张她想吃的牌!”
周淑菁笑着说:“没那么夸张吧?”
殷茵笑了笑。
周淑菁看得出殷茵的心情不是很好,她试探性地问着殷茵:
“你臭着一张这么可怕的脸,不会只为了挨骂吧?你又不是没被你妈骂过,怎么,早上没见到你的梦中情人啊?”
殷茵秀丽细致的脸庞流露出明显的失望。
“是啊!昨晚被她们搓麻将的声音吵得无法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偏又起得太晚,时间紧凑得让我来不及完全清醒,他就走了。”
“殷茵,你既然这么中意他,为什么不干脆借个机会或是弄个什么理由让他认识认识你?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保守?像你这样每天守着窗口看,就算再看一辈子,他也不会是你的!”周淑菁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
殷茵摇摇头。
“算了吧!你没看他每天西装革履地开着那辆气派又漂亮的车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开,人家不知道见过多少世面,他才不会看上我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呢!我干什么去自讨没趣啊!”
周淑菁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这个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鱼肉蔬果各取所好,也许他就是个吃素的!”
周淑菁的话逗得殷茵真的笑开了,她追打着周淑菁。
“瞧你把我说得像供品似的,快走吧!真要是迟到了,挨了骂,可别又怨我!”
周淑菁一看手表,惊呼一声。
“哎呀!真的迟到了啦!走吧!”
她们两人三步并两步地朝学校跑去。
※※※※※
莫逸凡一边开着车,一边奇怪着对门二楼那个每天准时七点半在自己出门的时候,一定都会趴在窗口凝望的小女孩,今天怎么没有出现?
自从他和父亲大吵一架后,他就搬回以前他和逸玫跟母亲住的地方。母亲临终前执意要他和逸玫搬去和父亲同住;可是,他只要一想到母亲为了父亲付出了一辈子,而父亲却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他就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父亲。
他更不能忍受的是何如玉对他那死去母亲的冷嘲热讽。何如玉是当年迫使母亲带着他们兄妹俩离开父亲的女人,在莫逸凡的眼中,她是个标准的侵入者;而他跟逸玫,在何如玉的眼中,也是侵入者。她牺牲了自己的青春,为的就是父亲身后庞大的家产;他跟逸玫搬进莫家之后,莫逸凡更是强烈地感觉到何如玉的敌意有如芒刺在背。
在初见父亲的那一刹那,莫逸凡从他依稀熟悉的面容,读出他的欣喜与懊悔,可是逸凡对自己成长过程中缺少一分自己应该有而没有的父爱感到憾恨;所以他对父亲尽力补偿他和逸玫的心,故意装作视若无睹,然后借个名目大吵一架后,就又搬回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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