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文最初还常常去看可蓓,但每次他只能呆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他从来不敢给文家任何承诺。在母亲的压力及思秦的柔情攻势下,他去看可蓓的次数越来越少,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文家父子看在眼里,也不愿去道破。
这天,绍文出乎意外地在可蓓的床前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之久,文父知道他心里必然有事,便走到绍文身后,轻声地说:"绍文,回去吧!你就是这样看她一辈子,她也不会好起来。"绍文这才万般不舍地走出可蓓的房间。
"伯父,我……"可风期待的眼神,文父期盼的心情,在在让绍文欲言又止。
"绍文,有什么话就说吧!没关系,我们承受得住。"绍文鼓起勇气黯然地说:"……我要结婚了,以后我可能没有办法再来看可蓓。"可风听完怒不可遏,他冲到绍文的面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绍文跌坐在沙发上,用手抹去嘴角的血。
文父连忙拉住可风说:"你给我住手!你这么做,你姐姐不会原谅你的!"可风甩开文父的手,又再冲到何绍文的面前,满腔怒火地说:"何绍文!你无情无义、狼心狗肺,我姐姐跟你交往了四、五年,你却在她最无助、最需要你的时候弃她而去,说什么天长地久,说什么海枯石烂,说什么此情不渝,这前后才不到半年的时间,你就可以这么说变心就变心,去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你还是不是人哪!"
"可风,你打得对,你骂得好,这是我欠你们的!"绍文低声地说。
可风气极败坏地说:"何绍文!你并不欠我们什么!"他一把抓起何绍文的手,拖到可蓓的房门口说:"你看看!你看看!你对不起的人是她,你亏欠的也是她,你为什么不进去,当着她的面,自己告诉她,你要离开她,去娶别的女人了!"绍文低着头,不敢去看可蓓。
文父无可奈何地说:"可风,够了,够了,让他走吧!你这样只会使你姐姐更加难堪。"可风这才用力地放开了绍文。
绍文缓缓走到文父的面前歉然地说:"伯父,您别怪可风,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实在很抱歉,我有我的苦衷,请你原谅我。还有,请务必也代我跟可蓓说声抱歉!"
文父摇着头说:"你走吧!快走吧!"绍文离开后,可风冲到可蓓的面前,双手用力摇着可蓓的肩膀,大声地说:"姐!你醒醒,你醒醒吧!看看那个你爱了四、五年的男人,那个曾经跟你海誓山盟的男人,他就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听到没有?你封闭自己,自怨自艾,可是没有人会同情你,没有人会可怜你,连最爱你的何绍文都要离开你了,你为什么还不醒醒,看看他的真面目?姐,你听到没有?"
文父赶紧走进房间,拉住可风说:"可风,你疯啦?你这么大声,会吓到你姐姐,快放开她!"但可风仍近乎疯狂地抬起可蓓的脸说:"不!不会的!你看看她,她没有感觉,没有思想,只能坐在这里任凭别人遗弃她,我怎会吓到她,怎么会呢?"
"可风!住手!住手!够了,她承受不起,她承受不起啊!"文父哭坐到可蓓的床边。
突然可风感觉到有水滴在他的手背上,他惊讶地看着可蓓,泪水正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涌流出来,滴到可风的手背上。可风不禁欣喜若狂地喊着:"爸,你看!姐姐在哭,你看,她在流眼泪……"
文父抬起头,握住可蓓的手,激动地说:"可蓓,你听得到爸爸说话吗?你听到我和可风对你的呼唤吗?你醒了是不是?是不是?"
可蓓泪流满面地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久久才以喑哑的声音哀恸地喊出了一声:"爸!"文父把可蓓紧紧拥人怀中,老泪纵横地说:"好,太好了!醒来就好,没事了,没事了!爸知道你心里苦,所以爸要你一定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跟可风都会守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你自己千万要坚强一点,好吗?"而可蓓现在虽然只是一股劲地哭着,但是她心里却非常清楚,今后她所要面对的,将是一种全然不同的生活,她必须独自来承担,再也不让家人为她操心了。
这时,可风也伸出臂膀,将可蓓及父亲环抱在一起,坚定地说:"从今以后,我要保护你们,保护这个家,绝不再让任何人来伤害你们,伤害这个家。"
可蓓逃开以前的朋友、工作及所有的一切,开始重新生活,她投入了一个全新的工作环境中。
表面上她仍正常地工作、生活着,实际上,她却是将自己的伤痛埋藏在内心深处,使自己更加孤立起来,为的无非是要忘记过去的一切,包括已经和沈思秦结婚的何绍文。她凭着自己的能力,考进一家大型贸易公司,成为业务主管,她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封闭自己的情感,对待任何人都不假辞色,不带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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