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仲……不行,我叫不出口。」品轩面有难色地说,唤了三百多个日子的称呼,岂能在一天内说改就改?!
「仲洹,仲洹,说十次。」他用力地扳着她的双肩。
「仲……仲……你饶了我吧。」她叫不出口,总觉有股难言的压抑,好像她若说出「仲洹」一字,就会发生或改变某种事情似的。
「说,我要妳说。」他不断地在她肩上施加压力,今品轩痛得哀叫。「说,只要妳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快叫。」李仲洹也不懂自己何故要如此坚持。
「仲洹,仲洹……」品轩受不住地连叫数声。
李仲洹这下才觉得心中畅然,被她软软的音调一唤,某种奇异的情愫在他心口徘徊着。
品轩抚揉着自己觉得快断了的锁骨,李仲运却突然将她抱在自己的双膝间,为她轻轻地按摩揉捏。
「这样好点了吗?」
她不过是他的一位职员罢了,值得他如此纡尊降贵地帮忙?难道当女人就比男人多了这种礼遇?女人真是幸福!
但她还是希望自己是「他」。
她稍微让他按摩「意思」-下,立刻逃开他的身旁。
「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晚安。」她一溜烟地躲回房内,留下李仲洹静静地凝视着她已关上的房门。
回到房间,品轩瞪视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人长得真美,那种美与她曾见过的美丽、漂亮的女人完全不同类型。镜中人美得娇柔、美得灵巧,美得令人想捉住而不仅仅是远观而已。若是她明天换回男人之躯,她相信她想要的妻子就是如同这模样。
问题是,要怎样她才能换回男儿身呢?
她回忆昨夜的一切,然后一一重复,做企划书、洗澡、看电视,直到凌晨才关上灯,裸睡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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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银辉具魔法似地洒在室内,照着她脸上柔美的线条及优美的曲线……
当她沉睡之后,脑海的机能开始缓慢地活动,她不断梦见小时候的景象……然后是身体各个细胞逐渐的苏醒,她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血液在血管中怪异地流动着,她慢慢地有了知觉,直感到自己腹部的阵痛。
她在床上打滚,那是椎心刺骨的痛,阵阵的痛楚像要人命般。
「啊……」她想起身,可是她痛得无法做任何举动,只能蜷曲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床铺上辗转反侧。
「啊……」
她痛苦的呻吟由小渐大,然后传到隔壁李仲洹的房内。
李仲洹跳了起来,火速地套上晨褛,奔到品轩的房前。
「啊……啊……」那呻吟声是痛苦难抑的。
他着急的敲门,「快开门,品轩,快开门,发生什么事了?」品轩没回答他,他-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摸到门坎上的钥匙开门而入。
一见到床上的情景,他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品轩一丝不挂地蜷伏在床上,而白色的床罩上尽是刺目的血渍。
她脸色苍白中带着青黑,表情是痛苦的难捱,彷佛她随时都会消逝似的。
他立即行动,来不及找件衣服套上她的身子,所以他以白色的床单包着她,他自个换儿也没有时间衣服,横抱起她就离开房间。在公寓的玄关小柜摸到车钥匙,连关门的时间都没有,就自三楼直冲到地下室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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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的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子,李仲洹的时速是超快的一百四十,他不仅要谨慎路面状况,还频频从照后镜看着后座的品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有宵小闯入他家?不可能,房内并没有任何被窃的迹象。还是她……李仲洹制上自己继续往坏的方面想,只要到医院就好了,一切都不会有事的,他告诉自己,也告诉品轩。
抵达医院后,李仲洹挂了急诊,然后心焦地在走廊等候。
医生才自急诊室走出来,李仲洹立即街上前急问:「医生,她怎么了?她不要紧吧?」
医生画有难色地看着李仲洹,他什奇怪的病症都看尽了,就还没有见过这种病例。
李仲洹见医生的脸色,心跳都快停止了,莫非她--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地……」他激动地说。
「先生,你冷静点。」医生总是如此对病人的家属说。「你太太……」
「她怎么了?她流了好多血,她到底怎么了?」
「先生,你听我说。你太太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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