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的神情更冷了,她扬起纤纤玉手,出手极狠地甩他一巴掌。
阿伦的笑凝在俊脸上。
他从小到大从没被人打过,更何况是女人。就算要被人打,也只有他母亲有此资格,她,眼前这女人凭什么打他一巴掌!
他男人的自尊怎可容忍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
女郎见他忿然的表情,冷冷地勾起嘴角,像是在对他示威。
阿伦气极了,多年的修养毁于一旦,他握着自己的酒杯,然后非常小人作风地将酒泼向她的脸上。
「啧,啧!」李仲洹直觉这出戏有不少精采、火爆的镜头。
餐厅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的针锋相对,有人发出惊呼声。
「你……」女郎咬牙切齿。
「怎样?不服气是不是?女人还是温柔点好,这样才有男人要。」他假意奉劝道。
女郎气质优雅地挥开脸上的酒液,眼尖地注意到某一特定的目标而淡笑着。
一位服务生端了两杯饮料走来,女郎立即以牙还牙地拿起,往他脸上、头上泼。
她对着错愕不已的服务生道:「饮料找这人付,毕竟是他『喝』的。」她以具涵养的态度面对服务生,声音是富有教养的清脆。
不待阿伦有所反应,她踏着铿然有声的步伐离去。
李仲洹真想当阿伦的面拍案叫绝,首次有女人不被阿伦的容貌所惑。
阿伦第一个反应是往前扑向她,他要她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他要教训她如何顺服男人,他哪能咽下这口气。
李仲洹实时阻止了他,令他只能含恨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好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打了我,还泼我这黄澄澄、令人作呕的柳橙汁!」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面纸,他胡乱地擦一擦。「妈的,至少这杯要她付。」说完人就冲了出去。
李仲洹丢下一张千元纸钞,随之追上。
「妈的,有种就不要跑。」阿伦口中不断出秽语。
李仲洹乍听之下愕然不已,他嘲笑阿伦,「你何时变得如此没修养,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口了,医院的制度有那么差吗?还是你遇到的全是刁钻的流氓病人?愈来愈没品了。」
阿伦眼睛睁得比牛还大,他今天的「奇檬子」是近几年来最坏的-天了。一大早就遇到许多窝囊事,后来医院恶病人一堆,好不容易全处理完了,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却足足塞了将近九十分钟,有再好的修养也被台北的交通给磨尽,终于赶来赴约,却好死不死遇到那个疯女人,碰到那种自以为了不起、骄傲如孔雀、没水准又欠缺女性贤德的恶女人,就应该给她颜色瞧瞧。居然动手打他!她的修养也好不到哪里去,亏她长得有七分姿色,穿着有三分品味。女人!哼!什么东西!
「你老兄春风得意是不是?是,就有好心情调侃我,改明儿个,我们再来看看是谁笑谁啊!」阿伦没好气地说。
李仲洹立即陪笑道:「ㄝ,你这是存心咒我啰!兄弟一场,别那么会记仇,小家子气可会将你的英气冲煞了。」
「哼!」他依然忿忿不干。
「来来来,我们去PUB喝-杯!」李仲洹笑着。
「你请客。」他-副小人嘴脸,表情不悦。
「那有什么问题,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哟!不挂念你的佳人了?」阿伦明显嘲弄。
他搭着他的肩,一副哥俩好。「兄弟重要嘛!」
「哼!违心之论。」阿伦一点也不领情。
「你真难伺候。」
「你就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是不是?』阿伦的口气又臭又酸。
「我认输,饶了我行吗?」李仲洹求饶,每当阿伦的心情「郁卒」时,最好不要再去招惹他,因为他会让你招架不住。
阿伦愈想心中愈不甘,满腹的不平岂是草草可以消解,他突然仰首长啸,大吼一声,让心中的晦气全盘吐出后,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全然不管旁人正向他行注目礼,有些人听到他的吼叫声,不得不佩服他的中气十足;当然啦,也有人拿看疯子的眼光看着他,可是阿伦全不在意。
「你发什么疯!」李仲洹拍拍自己的耳朵,还好没聋。「真是无妄之灾。」他们来到一间陈设相当怀旧的酒吧,在晕黄灯光下,气氛像是回到五O年代,四壁墙上都挂着五O年代的画,虽不知是真画还是假画,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错,颇具噱头,倒也无人会花心思去追究其真假。
李仲洹与阿伦并排坐在柜台前,对面大镜子里反射出店中所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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