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过长的头发。
他坐在床铺上,面对着镜子。
不知为何,他觉得窗外的月光竞照得他有些白茫茫地感到刺目,头脑有将近一秒的空白。
突然,他对镜小的自己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这种笑容平日并不常见,因它太具有震撼力了。现在他知道为何自己在公司很受女性同胞的青睐,原来他长得还挺不赖的嘛!
奇怪,他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到这一点?!
满月的银光自窗外洒向室内,也洒在他的身上及镜子中,他莫名所以地对镜中人笑笑。
电视传来嘟嘟嘟三声。
电视钟响点醒了他,现在已是凌晨零点,他发现方才自己的恍惚,-股异样的气息穿过他全身,然后是灯灭电停,电视荧光幕一闪而逝。
他吓了一跳,口中喃喃抱怨电力公司怎没预先通知就停电,电视新闻也没说电力不够啊!唉!还好他所有公事部已完成,否则今晚叮不是要像「古早人」一样,点蜡烛办公,那还真是有够夸张的。
停电也好!早点睡,明天才有精力上班。这一个礼拜真是累死人了,为了这份企划案,他可是拚了老命在努力的,先是到市场搜集信息,又要找出以前的资料做参考,又是评估什么的,前前后后,他的心血尽在其中!
◎◎◎◎◎◎◎◎◎
午夜时分,不知为何他感到全身燥热,彷似置身炼火之中,好难受啊!全身在发热,却不断冒出冷汗。他在床上反复地翻动,睡得很不安稳,直到清晨他才渐渐舒畅地安然入睡。
铃铃铃--
他伸出一只手按掉那吵死人的闹钟,睁大眼睛茫然地瞪视着天花板。
又是忙碌-天的开始,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单调生活,有时还真令人难以忍受,但有啥法子呢?男人本来就是要为事业打拚的。可是,今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好似全身骨头都散乱了,只感觉到好懒、好懒。也许是昨夜睡得不安宁吧!
耳边传来清脆的鸟呜声,奇怪!为何他觉得今日的鸟叫声清脆悦耳,好美妙……美妙?
他怎会用这种形容词!平常他只觉得嘈杂烦人,何时他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了?他又将这「异常」归咎于昨夜。
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该起床了,他自我督促。掀开被单,他一丝不挂地站起来,平常他早已习惯裸睡。
走了一、两步后,他感到某些地方似乎不太一样,侧头环视房间一眼,什么也没改变呀!也许是他多心了。
但是太奇怪了!不-样就是不一样,虽然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是他就是有那种第六感。天哪!他到底在想什么,连「第六感」这玩意儿都冒出来了,这可是那些无知女人搞出来的把戏。
于是,他又将它归因于昨夜睡得不安稳的关系。
他习惯性地走向衣柜,将衣柜上的镜子拉到一旁,拿出衣柜内的衣服。突然,他静止了所有动作,接着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他往身后一瞧--什么都没有呀!
可是,他明明看到一位光裸且身材玲珑的女子站在他……不,不对,他没有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手发抖地将衣柜镶镜子的那扇门慢慢拉回来……不!他什么也没看见。他闭上眼睛不敢看,但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他居然也有不敢的时侯。当他缓缓半睁开眼睛,老天爷!怎「她」还在,而「他」真的消失不见了!「他」去哪里了?他立即跳到床上,拿被单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双手不知所措地绞动白色被单。
他在作梦!对,-定是的,一定是这样没错,一定是昨晚太累了,以至于今天产生幻觉。也许……也许再睡一会儿,「她」就会消失了,随梦而逝,然后他又会变回原来的「他」。
对!快睡!快睡!睡醒就没事了,一切又会恢复往常。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脑筋不断地在一团混乱中冥想,-想到自己幻化为女人--不!他哀叫着。
他恨死「女人」这两个字眼。
他明明是男的,怎么会……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等到他「真正」睡醒后,而不是像现在置身梦中,他会发现自己依然是男人之躯。
而事实上呢?当太阳高挂天际,而他也睡得非常饱满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地承认最初的眼花后,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
他站在镜子前,全身紧紧裹着一条白色的被单。看到镜子他忍不住要痛哭,因为镜中的「他」和以往的他是如此不相似。原本深刻的五官居然产生了柔和的线条,更奇怪的是,他原来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高竞降到一百六十八公分左右,身高居然缩水了十公分,这实在太过分了,也未免太夸张了。更夸张也最可怕的是,他原本及肩的头发竟已长至腰间,还呈现微微的波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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