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慢慢紧握,心跳变得好快,不知道为何憋住了的气息,呼开以后,几乎要喘不过气。
陆冀盟冷冷看着那名牵着女孩子过马路的男生,正是那日杜可漾声称的“男朋友”。
转头看着身边的杜可漾,她仍有些发愣,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略显苍白的脸蛋扯出僵硬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安抚自己,亦或是敷衍他的开口:
“不是他。”她的嗓音有些颤抖。“那不是他。”
*
星期日的夜晚,杜家的厅堂热闹喧哗,万里馆的四位青年才俊外加一位率性大方的美女检察官通通被康万里的金牌召回来吃饭,兼进行我爱红娘的联谊活动。
饭后,康伯伯跟杜家夫妇相当有共识的留在饭厅闲聊,把年轻人通通赶到客厅去联谊。
“纪小姐,平时喜欢什么休闲活动?”这是杜家在当医生的长子,杜运祺对美人的殷勤询问。
“插花、刺绣、种花、养鸟。”这是平常拿脏话当起床问候语的纪衣寻检察官的回覆。
“噗!”这是没卫生的维安特勤楼从虎队长的反应。
大厅另一端,杜家老么杜守维正在跟刑事侦三的雷律川队长和地检署的康新将法医闲聊社会乱象、国家展望。
“冀盟,上次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歌剧吗?我同事刚好有事不能去,多了一张票给我,不知道你下星期日有没有空?”
已经见过陆冀盟不少次,而且对他一见钟情的杜清雪,此刻娇媚地偎在表情冷淡的陆冀盟身边,主动出击。
“没空。”歌剧?他上次大概是乱答的。
陆冀盟淡淡敷衍过,眼神有意无意瞟向方才被杜阿姨叫去作钢琴表演的杜可漾,表演结束,她还坐在琴边,垂着头,断断续续弹着“离别曲”。
她今天特别安静,从他一进门,就觉得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活力也没有,相当乖顺有礼。
是失恋了吗?陆冀盟想起几天前,和他她看见那个叫阿周的男生和别的女生亲昵过马路的模样。
陆冀盟不自觉想着杜可漾的事情,一面听见杜夫人正吩咐着小儿子:“守维,冰块没有了,你去街口买一袋冰块。”
“哦。”杜守维正和谈得高兴,突然被派去跑腿,表情有些失望。
“妈,我去买好了。”杜可漾突然从钢琴前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说完也不等回答,安静地离开了热闹的屋子。滴滴答答……哗啦哗啦。
下雨了。
从便利商店买完冰块出来,外头忽然变了天,下起了大雷雨。
“糟糕。”杜可漾自言自语着看着苍茫大雨,在骑楼的椅子上坐下。
对着大雨发了一会儿愣,鼻子有点酸酸的,拿出方才买的水果糖拆开,拨了一颗放入嘴里,柠檬的酸甜缓缓渗入了口舌。
鼻子好像越来越酸了……。
雨越下越大,没有停止的趋势,她又拨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这次,是橘子的芬芳。
然后是樱桃、草莓、苹果……。
嘴巴里塞满了糖果,哭得时候就不会发出声音,就算流了眼泪,也会是甜的。这道理她很小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檐廊外的朦胧大雨迷糊了视线,她怎么觉得整个世界白茫茫的。
“我想一开始我们就不适合。”上午阿周打来的电话是这么说的。
阿周说,新的“她”跟他比较相配,不用担心别人老是有意无意的嘲笑着他和她“美女与野兽”的搭配。
他说,美女和野兽在一起,只是因为美女的自信心太低,只有和野兽在一起时,才能从别人的惋惜声中,得到满足感。
她是这样子的吗?
她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当他说出那些话时,她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伤痛的哽咽在喉头,她急急捂住嘴,不让糖果滚出来,以为这样就可以止住失声痛哭的可能性,眼泪却不听话的放肆奔流,滑过脸颊,渗入紧捂的缝隙,咸咸地落入她的唇畔。
为什么?她是认真的,是真心的啊!
“冰块很难买吗?”带着磁性的清澈嗓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冷冷淡淡地,没有一丝感情,却越过雨水唰啦啦的声响,传到她耳里。
是谁?
仰起脸,朦朦胧胧间,挺拔的身影居高临下望入了她的眼。
漂亮的眉宇,锐利深沈的黑眸,从水气里勾出模糊的轮廓。
“不忙吗。边哭还要边吃糖。”女人真是麻烦。看她哭得一脸狼狈,陆冀盟嘴里却仍刻薄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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