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神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但她看起来真的快要哭了。如果他够聪明,还是退一步为妙,惹一个小护士当然不算什么,但万一这件事成为护士争取尊重权的导火线就麻烦了,到时候董事们会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他,他的下场会像所有做错事的政治人物一样,下台一鞠躬。
“好了,好了,算主任不对,等一下中午请你吃饭道歉。”大魔神忽然想起——“你好象都跟江家颐、严医师一起吃的,没关系,全算主任的,这样总可以吧?”
当他觉得自己说得很得体时,却看到她的眼泪哗的掉了下来。
“又、又怎么了?”
“我才没跟严医师一起吃午饭。”
真搞不懂小女生,不过一顿中餐也可以哭成这样。“没有就没有,付你跟江家颐的总行吧?”
“不行。”澄雨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为什么我要照着你的步调走……你真的很……很过分……什么都是自己决定……完全没有让我、让我说话的机会……”
大魔神这次真的傻眼了!“我、我没有。”
“明明有……还说没有……”
越哭越凶了。
大魔神连忙换上一张笑脸。“虽然主任的口气是凶了一点,但主任绝对不是故意要骂你,爱之深、责之切嘛,主任也是希望你好还要更好,发扬白衣天使的天职……”
当他正努力的想出一些以安慰人的词汇时,突然发现管理室的小姐捧着一叠新病历,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
“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敲门。”
“敲过了,可是没人应。”管理室的小姐将病历放在桌上,看看哭得淅沥哗啦的方澄雨,又看看天生恶人脸的大魔神主任,一脸古怪。“化验室说等一下会把革兰氏染色分析及腰椎穿刺的结果送上来。”
大魔神点点头,然后挥了挥右手。“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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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之前,所有进出过管理室的人都听说在第二诊疗室中,方澄雨被科主任骂哭的事情。
管理室小姐极具天份的一人分饰两角,将她所看到的桥段不厌其的再三重复,结果可想而知,天生就坏人脸的主任每多一次描述,就多了一份罪恶,而澄雨哭泣的模样一次比一次可怜,至于主任赔罪的那一段,管理室小姐则偏向选择性天意,提都没提。
当然,澄雨并不知道这段插曲,只是觉得大家看她的表情很奇怪而已。
“澄雨。”江家颐气喘吁吁的跑来。“大魔神找你麻烦?”
“麻烦?”澄雨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没有。”
“那就怪了。”
江家颐三言两语把最新的小道消息说了一次,澄雨越听越好笑,原来是这样,难怪——中午时,只有几个人对她特别亲切;到晚上时,所有的人都对她很亲切,而且每个人都用那种“你别说、我懂”的眼神看她,有几个甚至还过来拍她的肩膀呢。
她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次,听得江家颐一愣一愣的。
“还以为你被修理得多惨,原来只是误会一场。”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传成这样。”
“你没事就好。”江家颐拍拍她。“看你最近闷闷不乐的,待会换了衣服要不要顺便去跳舞?不要真服了你,才二十岁就开始修身养性,不管啦,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打电话给我。”
澄雨后来还是改变心意了,生平第一次,她去了舞厅。
对她而言,那是个新鲜的经验。
相较于北市的闷热,舞厅像一座冰窖,冷气的温度低得让人直打哆嗦,家颐解释那是因为下舞池后会热,冷气不放强一点,空气会闷,女生可能就要被迫表演脱妆了。
灯光,谁也无法完全看清别人的模样,舞曲放得震天价响,说什么话都要嘶吼而出——又是个新鲜的经验。
她没有连续大声说过话。
澄雨长得可爱,家颐又特地向她那班朋友强调她还没男朋友,一整个晚上,总有人绕在她身边问东问西,酒精催化下,她有问必答,喊了一整个晚上,心中的阴郁似乎散了不少。
她喝了很多,但家颐江家颐针她顾得很好。
那些无聊男子最多只能在口头上讨讨便宜,不可能有机会对她动手动脚,深夜两点多,家颐扶着她走出舞厅,坐计程车,然后上楼、开门,她记得自己在家颐的床上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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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家颐休假,因为自己的衣服染他烟酒的味道,于是澄雨穿着家颐的衣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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