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太猛,她几乎以为颈子要被扯断了。然而抬头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赖彻。
她立刻松口,然而他的手臂已经留下血红的伤口。
“你疯啦!?”他暂时不理会伤口,只管抓住她的双肩,怕她又再胡乱奔跑。“你的鞋子呢?嗄?怎么回事?你哑了啊!说啊!?”
他又急又凶地大嚷,脸上写满了担心。
她一脸愕然地瞪着他,并且拚命喘着气。
她的眼底写满太多情绪。惊恐、害怕、错愕……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忽然间,他也不问了,只是叹口气,蹲下身子,端详她光裸的双足,就似在检查有无伤口,然后,他蛮横地将她打横抱起。
她惊呼一声,脚离了地,直觉地圈住他的颈子,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摔落。
不知为何,她惊吓过度的心,竟稍稍稳定下来了。
他不容拒绝地丢下一句。“走,我载你去兜兜风——”
她没抗议。事实上方才的奔跑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她合作地把全身的重量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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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下雨了。雨势颇大,把街道都淋湿了。
赖彻开车载着沉默的芬淇在镇上绕了又绕。
她突然说:“我要洗澡!”因为浑身的汗水渗湿衣服,并且混着姓林那混帐的酒味,令她觉得恶心。
“啊?洗澡?”
“嗯。”她肯定地点头。
“现在!?”
“对。”她睁大双眸。“拜托——”她恨不得立刻洗掉林炳桐那只猪留在她身上的恶心味道,然而,她又不能回家。
赖彻考虑几秒,然后将车驶上省道,再弯进一家汽车旅馆,订了一间房。
房子是独栋二层式建筑,楼下为车库,环境清静隐密。
自己一踏进房,她立刻跑进浴室,迫不及待地冲澡。
窗外,天已经黑了。
赖彻坐在床上抽着香烟,双眸盯着窗外灰蒙蒙的雨夜,心思烦乱。
该死——为何他觉得自己正在招惹麻烦呢?
带她来旅馆?老天!他到底在干什么?方才她是那么惊惶、那么无助,但那不关他的事。他应该不要理她,却还是克制不住。
她的家庭太麻烦、太复杂,而她的问题太多。老天!他真该躲她躲得远远地,不该滥用他的同情心。
捻熄香烟,他扭开床头音响,轻快的法式情歌随即响起。他将双手交枕置于脑后,半躺在床上,修长的腿交叠着。
此时,已洗完澡的程芬淇,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跳上床来。
“老天!”他吼道。“你的衣服呢?”
“晾在浴室——”她镇定地望着他。“衣服湿了。”
“拜托!你至少裹件浴巾吧?”
“为什么?”她明知故问,一双眼睛直盯着他瞧。
“为什么?”他又吼了。“我可是‘正常’的男人,你别几乎光着身子在我眼前晃——”
程芬淇静静地睨着他略嫌暴躁的脸。历经方才剧烈的惊惶后,她反而有了一股释然的感觉。倘若在那个家庭,她无法保护自己;倘若,有一天她会成为真正的女人——那么,她希望、直觉的希望,那个给予她最初体验的男人,是赖彻。
方才,她差点失去童贞。假若如此,她必定会痛不欲生。
而赖彻的适时出现,无疑是她的救星。现在,她可以决定她的最初要给哪个男人。而她选择了赖彻,这刻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赖彻瞪着眼前长发未干,雪肤白里透红、一脸纯真,双眸却又狡猾得不知正在打量着什么的女孩。
老天!他真的有一股冲动。
不只是因为男人的天赋,而是她那双如猎人般专注凝视他的眸光。
那炙热的眸光无言地在他身上点燃火焰……
他声音沙哑。“你还不披件衣服?”
“不——”她像猫般往他身上偎近一步。
他那双眸子变得黝黑深邃,如在说服自己似地,他说:“我送你回家,很晚了——”天杀的!她不该再靠近了。
现在,她的双手压在他的肩侧,双腿跨跪在他的腰侧,濡湿的长发漫着香味,任性地蔓延在他胸膛上。
她在他鼻前幽幽开口。“我们今天不要回家——”声音喑哑如腹鸣。
是夜的魔力或是女人的天性?因为爱上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声音变得软而诱人,似慑人心魂的迷迭香。
突然——赖彻敏捷地一个翻身,粗鲁地压住她纤小的身子,扣住她双腕。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她正在考验他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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