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彻一进到厅内,立即看见头发散乱、左颊红肿,伫立在一角的程芬淇。
她的父亲坐在一旁,脸上堆着不耐烦的怒容。
“你又打她了!?”赖彻回头对程母暴喝。
程母理直气壮地凶道。“我是在管教我女儿,她一个晚上没回来,我看是和你在一起吧!”程芬淇抢白。“我说了,我和席真出去——”
“胡说——”程父拍桌道。“你妈找过王太太,她女儿昨天一夜都在家——”
“你不信就算了,要打要骂请便,只是快点,我好困——”
她那无所谓的态度,令程父气得伸手就想再甩她一耳光。
赖彻一个箭步挡下。“不准再打她——”
程父气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呀——”程母立即说明。“就是上回留芬淇在他家一夜,闹得街坊都知道的赖彻嘛——我看呀……依芬淇那‘开放’的性子,昨夜两人八成做了那档事。”
芬淇双手交抱于胸前,冷静地撇撇嘴,讽刺道:“哼!也只有下流人才成天管人家这档事。”
“你——”程母气得转向程父道:“你瞧她说什么话?简直没大没小!”
程父对着赖彻,严肃地问道:“你真的和我女儿上床了?”
赖彻见到程父身后芬淇对他使着眼色,要他否认。
他咳了一声,即道:“是,我是和她有了那层关系,但我会负责到底。我决定娶她,聘金绝不比你们原先属意的男人少,请你答应——”
程父讶异地说不出话来。
程芬淇上前,气呼呼地拉他到一角,忿怒地道:“谁要你负责了?谁又说要嫁你了?”
“你有更好的选择吗?”他反问她。
瞧他那自负的模样,芬淇不悦地赌气道:“你以为你在日行一善吗?沙猪。”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欣喜若狂地抱住我欢呼!”
“是是是,我甚至该趴在地上亲吻你的脚趾——”她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谁?昨天闷闷不乐,今天立刻说要娶我,你疯了吗?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死定了吗?”
“别不知好歹了。”他霸气地昂着下巴道。
程芬淇望着他。“婚姻不是施舍。”她沉吟半晌,而后慎重地摇摇头。“不,我不能嫁你。”
“这不是施舍,也许是我想结婚了。”
“你是慈悲心大发——”和他在一起当然很美好,但她怕他根本不是认真的。
赖彻明白她的考虑不无道理。然而,此刻那股想带她离开这讨人厌地方的冲动是那样真切。而除了结婚之外,他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可以带走她?
“难道你宁愿嫁给那个老男人?”
她尚未回答,程母已插话进来。“唉唉,赖先生你真要娶我们芬淇呀——”一想到有钱拿又可以踢掉这丫头,她脸上立即端起笑容。“那这个聘金嘛——”
“我们可以谈谈。”赖彻理解地。
程父忽然惆怅地问着芬淇。“你呢?你想嫁给他吗?还是嫁炳桐?”
突然间,父亲又在乎起她的喜好了?哼!芬淇冷笑,然后抬头看看赖彻,如赌般道:“我想嫁赖彻!”
希望,她不会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希望,这场意外的美梦,不会有破碎的一天,让她真的相信“爱”的直觉和力量。十八岁的程芬淇高中还差几个月才毕业,即匆匆被赖彻娶进门。这件事自然在镇上引起不少流言。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这场婚礼简单得过分。没有鲜花,没有白纱,更没有结婚照,不过是填了几份证件,盖了章,交换戒指,如此而已。
就像是她搬进赖彻的家,是“搬进”,而非“嫁入”。整个过程迅速得令芬淇有些茫然。
赖彻对她说:“不要太麻烦,简单最好。”
所以他们不度蜜月,因为她还要上课,而他的电影剧本“燃烟”也得及早赶给导演陈兴。
程芬淇不知道赖彻心底真正的想法。他真的心甘情愿吗?她不敢奢求一个太豪华的婚礼,但身为女人至少梦想过一袭白纱吧?而她不敢要求,仅把失望藏在心底。毕竟他慷慨地付了大把的聘金给程家。
出钱的人声音最大,地位也最强势。即使他并未摆出高姿态,然而她在他面前已矮了一截。为什么她心底总有股不踏实的感觉?
这幸福好似一幢漂亮的玻璃屋,她住得心虚极了,好似她稍用力,一切即会扭曲、破碎……她相当不安。
然而,并非只有她一人不安。
单身久了的赖彻,面对这个决定,及这个女孩般的妻子,心底也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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