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你为什么不试着再找他?”
“我不敢,他不会原谅我的。”她没脸再见他。
“我觉得赖彻还爱着你——”安迪太了解他们的历史了。
过去这间“迷迭香”里,夜夜常见这对情侣恩爱的画面。
美琳难过地对他笑笑。“酒杯空了。”
他替她再斟满。“就这样完了?”他替他们可惜。
美琳耸耸肩,饮干那杯酒。盼望思念的苦,能随酒精蒸发——
今晚来Pub前,她已同丈夫提出离婚的念头。张衍似不打算放她自由,却又不肯专情待她。
美琳再燃一根烟,张衍稍前负气的话犹在耳畔——
“你凭什么埋怨我养女人?笑话!你早早和赖彻那家伙同居不知几年了,我都没同你计较,算起来你也没多清高——”
她从来不知道婚后,他会同她计较起她的过去。
选择张衍,离开赖彻,看来是她此生最失败的选择。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
如果……她复再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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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午休时间,王席真怪叫怪嚷。“他看了日记?”
“唔。”芬淇倚在走廊的栏杆上,同席真并肩站着。
“他知道我们偷窥他家?”席真声音颤抖。
“唔——”芬淇再点头。
“喔,老天!老天——你有没有写我的名字?”她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
“没有,你那么害怕干吗?”
“开玩笑!这事传出去很丢脸的。”她是思想开放,但行为保守,深怕遭来闲言闲语。
芬淇看好友那难得恐慌的模样,颇觉有趣。
“平常你不是对赖彻很好奇,巴不得能和他认识?”
“拜托!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好不好?”她这人是有色无胆。“喂,你要小心点。那种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我了解。”芬淇这几日返家都特别小心,并尽量避免半路碰上他。
突然间,席真挽住芬淇的手,兴奋地用下巴指指楼下。“喂,是伍明。”
伍明是席真暗恋的隔壁班男同学,年年得模范生,人长的斯斯文文,不大多话,和席真那大剌剌的性子是天壤之别。
王席真托着腮,叹息一声。“唉!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太斯文了,书呆子一个。”芬淇不以为然。
“喂,是稳重、有内涵、有学问。”
“正是‘乏味无趣’的意思。”芬淇泼席真一盆冷水。
席真嚷着捶她。“你少侮辱我的心上人了。”
“是是是,你的心上人——”芬淇眨眼笑她。
两人闹了起来,在笑声中分享彼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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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夜了,程芬淇一身白T恤、短牛仔裤,硬是被她的父亲逼出来买酒和下酒菜。
因为不耐和厌烦,她拿了钱就出门,倒忘了抓件外套。
这会儿晚风吹得她直打哆嗦。她咬紧唇,赌气地踩着大步伐,向杂货店方向迈去。
今日她的父亲带了他的酒友回家,那人叫林炳桐。
一见就叫她讨厌,她父亲却逼她和他打招呼。
那姓林的大概有四十岁了吧?挺着一个大肚腩,头发发油,好似几天未洗。白衬衫的领子和袖口发黄,眼似铜铃,色迷迷地直往芬淇的腿上瞧,就只差没流下口水了。
程芬淇越想越觉得恶心,她打算待会儿返家交差后,要找怎么藉口溜回房去?
她可不想伺候他们饮酒作乐!
正发愁时,冷不防有人从背后纠住她的手。
她一惊,连忙扯开,却被往后一拉,这力道令她差点撞上一堵胸膛。
头顶上一个男声传来。“可抓到你了。”
芬淇抬头,一看来者,立刻想跑。
这男人索性将她的手腕抓住,随即将她的身子扯近他面前。
“你干吗!?”她用愤怒掩饰心虚和慌张。该死!仇人路窄,她又遇见赖彻了。
他微微笑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
这女孩生气时,眼眸会发光发亮,仿佛在吸引着他去逗她。
“我们又见面了。”
她睁眼说瞎话。“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他有趣地挑眉。“没见过我,也‘踢’过我的腿吧?”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况且他小腿瘀青未消。
“哼!”她倔强地别过脸去,还想赖帐。“少用这种话搭讪。”
“哈哈哈——”他大笑。这女孩,人虽小,说谎的本事倒是一流。瞧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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