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一点。"秦红毓突然大声笑了、笑得进出了眼角的泪水、笑得几近疯狂,她不断地往后退,却踉跄地跌在铺着鹅卵石的地面上。他见状,莫名地抽痛了下,大步走向她。
“别过来!既然你不要我,那就走,去找那个女人。”她将脸理在膝盖上,不想让他靠近,也不想让他可怜自己。雍维京停住了脚步,不曾被女人大声斥喝的他,铁青了神色,他转身便朝大门口走去。听见了愈来愈远的脚步声,秦红毓开始殷殷地哭泣,就像五年前,在泰国一样,但这次,没人安慰她,也没人将她拥入怀中,她空虚地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哭得连风都心碎了。
“哭够了吗?”耳边的轻唤,让她猛然地抬头,银白的月映在水雾氤氲的眸子里,像是两潭泪湖。
“你回来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泪却愈掉愈凶。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以降服任何的铁石心肠,雍维京在心底轻叹了声,他走出门后,便听见她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哭泣嗓音中的克制,让他心疼。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里燃着无比期待的火焰。他轻轻挣开她的手,闪躲她的眸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教他如何回答?他的回避让她心酸,她看着他,想让两眼的光芒淡下,但经过很久,无法克制的爱意,还是席卷了她,她擦着泪,想更看清楚水光里的人影。
“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雍维京的心颤了下,心潮浮动不定,看着她受伤的眼神,有一些柔软的触丝伸进了他的心底深处,不断翻搅。他举起手,轻擦过她的泪,那柔细的肤触,惹得他的手微颤了下。泪干了,在她颊上的手仍会不得收回,近看更慑于她出落的美艳,在暗黑的夜里,众星俱寂的时候,他俊朗的脸上闪过属于男性的危险颜色。秦红毓执起他的手,轻吻着他的长指,那较馥的触感,像个引信,终于引爆他体内压抑的情火。他抱起了她,走进屋,脚跟轻踢上了门,在黑暗中却仍畅行无阻地经过了玄关,来到了卧室。
“京……”他怀里的秦红毓羞怯地将脸理进他的胸膛。雍维京将她轻放在床上后,他松开衬衫上的领带,手扒过梳得一丝不苟的浓密黑发,宽实的肩线随着他的动作而优美地起伏,像是一道蕴涵着深沉力量的波浪般,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天成的成熟魅力。他用沉重的呼息声向这个一向静寂的屋子宣告自己的来到,飘动的空气里,掺入了他的气息,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透窗而过的星光拖曳一地,将屋内染上一层银光,映着她凝雪的肌肤闪着透明的光芒,凝脂的联在波浪流动的黑发间形成极为魅惑的对比。他走向她,修长的指尖像被蛊惑般的伸向她配红的烦,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他扯出慵懒的笑意,唇慢慢地覆住她。浑身被火焰燃烧的她,难耐地将手伸进他浓密的发间,急促的呼吸在室内传开,两具交缠的身体,在进行着最真诚赤裸的对话啊……
她将身体当作爱情最大的奉献,毫无保留地献给最爱的男人,在焚身的痛苦间,她已注定万劫不复了。她这个陷于炽热情爱里的女人,和他这个极为自制的男人,同时在热力和眩晕之间摇摆不定,是痛苦,却也是请人间最极致的快乐。
“你知道吗?在还没和你相逢之前,我常常在午夜时分惊醒。”她侧躺在他的怀里,手指和他的大手交缠。
“我怀疑你只是我自编自演的梦,这世上根本没有你的存在,一切只是我的想像,但今夜,你来到了这间屋子,拥着我的身子,我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她心满意足地更缩进他的怀里。一直无语的他,轻梳着她的发,黑眼里徘徊着细细的温柔,他听着她内心的话,从不擅长关心人和在乎人的心再次流过了暖流,他知道他动了情,但情有多深,有多浓,他却不愿意去探究。
“睡吧。”他拥紧了她,两颗多情的心在寂静的夜里,相互熨烫。
“嗯。”她终于掌握住她的爱情,心,有了他作伴,不再寂寞。落地窗映着一个男人俊美的侧脸,半边的温柔正悄悄地醒来,在他专注地看着女子时,在他的指尖滑过女子沉睡的脸庞时。
***
从满室阳光里醒来,是什么感觉?秦红毓伸了伸懒腰,在暖暖的阳光下盛开着满脸的笑意,舍不得睁开眼。她睡了好长的一觉,作了好美的一场梦,她闭着眼,但阳光却唤醒她在泰国一样阳光灿烂的时候,那时,无论季节的更迭,她总会在和他初次见面的街道上,假装无心地散步,甚至她连见面的第一句话都准备好了,可是除了落叶旋舞了一地,她从未再见过他,在泰国只有他的影子、他的笑容,却始终没有他的人。但现在,所有的思念都有了代价,她寻到了他,也寻到了她的爱情,她的幸福在手里。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茉曦
宣其迈
秦红毓
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