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满好喝的呢!”像发现什么惊奇的事似的,其中一名女孩用着甜甜的嗓音边喝边说。“难怪这儿客人这么多,生意这么好,原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另一名男孩也表示赞同。像是放大了胆子般,大伙儿聊了起来,话题从天南地北到芝麻绿豆般的小事皆有,聊得不亦乐乎;男子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其他人丢来的问题。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吧,毕竟是年轻气盛的少年,飘着怀旧气息的酒吧并不能满足他们蠢蠢欲动的心;再者,杯中的酒也早已喝尽,离去之色在众人眼神中传递着。
“这儿太闷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疯狂一下好了。”
话落,其他人莫不兴奋地拍手叫好。
“你们去就好了,我还想待在这儿。”男子半垂着眸子,缓缓说道。
“桀要留下来,那人家也要留下来陪你。”韩铃粘着男子,语气充满了甜腻的感觉。“不了,我想一个人。”
“为什么?说好今晚要陪人家的,不行反悔啦!”她不依地轻叫。
“哎呀,我这老头子的体力怎能跟你们年轻小伙子比呢?我也陪你逛了好多地方,你就饶了我,放我一马,让我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吧。”似笑非笑、似说笑又似自嘲的口吻让人辨不清男子的真意。
“也只大我们两岁而已,就敢自称是老头子,那七老八十的老人不就是妖怪了!”韩铃又气又好笑地吐他的槽。
“别笑了,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你就会知道两岁的差距有多大。”男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改天,我再请你吃顿饭当作赔偿总行了吧?”
“自己说的话,可别忘了。”韩铃深知不可逼得太急,尤其在爱情这方面,心急是吃不了热粥的。
“是。你们好好去玩,为表歉意,这儿我来付就行了。”男子大方的扛下所有酒钱,朝他们挥了挥手。
“桀,别在这儿逗留太久喔,还有,要记得打电话给我。”韩铃让其他同伴拉着走,还不放心地回头交代。
因为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首节奏分明的歌曲,其中的鼓声盖过了韩铃细小如蚊鸣的声音,所以,男子并没有作出任何让韩铃满意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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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通常分为吧台及类似包厢却没有隔间的小空间,让客人自己选择要在哪边喝酒。而长型的吧台,约有十五坪的空间,柜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漂亮的酒杯悬吊在吧台的上方,以方便拿取;为了应付众多饮酒寻欢的人,两位酒保各据一方。
等那些人走后,男子慵懒地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高中毕业后,凭着父亲是某家企业公司有名的总经理,优渥的家庭背景,加上身为家中老么,上头有哥哥顶着,他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压力,便借口想要开扩视野,乘机到国外游学了三年。
与传统含蓄的中国人不同,开放的气息到处洋溢着,那三年,他可是彻彻底底地玩疯了,一头栽进堕落的行列里,每到夜晚,就是寻欢的时刻。
像这样的店,他也去过不下数十次。或许是他东方的面孔引人注目,更甚者是他俊挺的容貌之故,自动上门的人不计其数——不论男或女。
到嘴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他可不搞柳下惠那无聊的一套,也不是崇尚洁身自爱的忠实信徒,只要对味,男或女他都不在意;只要他们的身体能够慰藉他饥渴的灵魂与肉体。他贪恋人体身上传来的温度,尤其在激情中,看见对方沉醉痴迷的堕落模样,听见那属于罪恶的呻吟声,仿佛更加证明他的存在,而他也就更乐此不疲地沉迷在游戏当中。“Onenightstand”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只要上了一次床,他对那人的兴趣就像火箭冲上云霄般,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已消失。
幸好外国人生性洒脱,既然别人不感兴趣了,那就拍拍屁股走人,何必自讨没趣,而他也就不用费心思想着要如何甩掉他们。
说他滥情?No!相反的,他才对那些假道学的人嗤之以鼻!人活得那么矜持、压抑有何屁用?到头来真能替你换来什么?送上一块“贞节牌坊”,以示无限敬仰吗?他可不要一块只能拿来当作柴烧的无用东西。
若是世界末日到了,他可以想象那些人在灭亡之际,必定后悔自己一生的平淡无奇。何况每个人不都背负原罪而生,血液里流窜着邪恶、黑暗的因子,终其一生都在寻求救赎吗?他只是表现最原始的自我、最真实的他罢了。
对他来说,道德是种名目,伦理是种枷锁,是世人径自为所有感情妄下注解,进而建立一套死板的公式与标准罢了,若超过了该有的界线,就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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