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他低低呻吟一声。
“你怎么又弄成这样?”上次被砍一刀,这次至少七八刀,全在背上。
“把门关上。”命令的口气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我送你去医院。”她心焦如焚,更心痛如绞,却奇异的相当冷静。
他抽开被她抓住的手,“我不能去医院,去了警方就会找上我。”
“你伤得这么重不去怎么行?”她有些恼。
这个男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而她却要嫁给他。他到底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警方要找他?
“我撑得住。”他咬牙,企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又几度失败。
依苹瞪着他的眼睛蒙上一抹薄雾。她就要看看他有多行,多能撑,伤成这样了还想逞强,但在他几度摔跌后,她终于忍不下心过去扶他,但他却拒绝她的挽扶,真的自己爬起来。
“帮我把医药箱拿来。”他微弓身子坐在沙发上,咬着牙说。
他不知道他刚刚的拒绝伤了她的心。她瞪了他半晌,很想痛死他,却又不忍心,最后还是乖乖的取来医药箱。
“帮我把衣服脱掉。”他低低命令着。
她照他所言脱去他的衣服,他的背上旧伤新伤一团糟。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先用消炎水把伤口弄干净。”他咬着牙,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痛。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倒出消炎水,用棉花棒清理他的伤口,但见他明明痛得要死,却又咬着牙根死也不吭一声,不禁恼火,加重了力道。
“啊!”他终于控制不住的叫了出来。
“你不是很能撑吗?干嘛要叫?”她气他不珍惜自己,说了要娶她却动不动就这样惊吓她,她怕自己还没进方家大门就已经先守寡了。学人家逞凶斗狠,他混黑社会的啊?黑……
黑社会?她突然一怔。
她从没问过他是做什么的,而他几乎也没有固定的出门时间,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上班族。
他有一个吸毒的朋友,她第二次看见他带伤回来,而他背上的刀疤数不清有多少条……
“啊!你在干什么?”他大叫出声。
“嗄?”她回神,发现自己手上的棉花棒一直戳着他的伤口,连忙缩手。
他痛得往沙发上趴去,牙根咬得喀喀响,全身直冒冷汗。
“我看还是去医院吧?”伤得这么重靠这些消炎水、红药水的怕不行。
他闭上眼,两个拳头握得发白,显然是真的很痛,却还摇头。
“你一定要这么逞强吗?”她真恼,恼死了。
他想说什么,但显然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而且背上的伤口还一直流着血,看得她心痛死了。
“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他艰难的说,脸色已经逐渐泛白。
她取了毛巾过来,看他把毛巾塞在嘴里,用力咬着。
痛得必须要这样才能支撑,他还是要逞强?依苹的眼眶红了起来,鼻子里像塞了东西,阻碍了呼吸。
逐步完成消毒上药,她的手在停下来时还在发抖。不是怕,是因为难过。收起医药箱,她转身进入浴室取来湿毛巾,为他拭汗。
“你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都不懂,如果我是你妈,我就早早掐死你算了。”她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叨絮。
他翻了下白眼,她以为他在瞪她,却没想到他竟闭了眼,昏了过去。
她吓了一跳,轻推他一下,“方白?方白?你别吓我啊方白?”噢!天啊!她跌坐地上,两片唇不断颤抖着。
第一个想法是救护车,但在抓起电话的刹那却又想起他说不能去医院,于是脑子一转,取出搁在口袋里的名片,拨了上头的电话号码。
“喂。”
“喂,找谁啊?”是女人被人从梦中吵醒的声音,懒懒哑哑却又带着几分怒意。
“对不起,我找方震先生。”依苹瞥了昏迷的方白一眼,心焦如焚。
“你是谁,找震哥干什么?”对方似乎突然清醒,口气是质问的。
“我姓庄,我有很重要的事找方先生,请你快点请他听电话好不好?”依苹急得跳脚了。
方家的女人真的很难缠。
对方压低了声音,似半掩着嘴,“你是哪来的狐狸精?我告诉你,别来勾引震哥——”
依苹没有心情听她在那边废话,直接大吼:“你再不马上叫他听电话,出了人命你来负责。”这种女人就是欠人家骂。
对方似愣了一下,然后一个男音飘起,“喂!”
“伯父,我是依苹,你快来啊,方白伤得很重昏过去了,他说不能去医院,说警方会找上他,你快来,带医生来,你快点来。”依苹一听见方震的声音情绪便有些失控,急急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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