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她不屑地啐骂。
“我已经可以忍受了,更相信熬得过,等熬出头,才有希望。”他喃道,嘴角漾着淡淡的笑。
她不懂他话中之意,“你在说什么?”又趴回椅背上。
他苦笑,“五年的毒瘾要戒不容易,有时候灰心想一死了之,但他不让我放弃,给了我好多的希望,我知道不该让他失望,不该灰心,所以努力的熬过来,相信再不久,我就可以脱离了。”
“他?他是谁?”是那个神经病吗?
“你也是他带来的不是吗?”他笑了一下。
“你说的是那个神经病?”说到那个神经病,夏维莲就恼火。
“神经病?你说的是方彦大哥吗?”他疑惑。
“我瞧他老是语无伦次意图不明,分明脑筋有问题。”她撇唇,恶嗤一声。
他差点失笑,“你也觉得他怪怪的?”他一开始也觉得他怪怪的,也以为他是个神经病,不然非亲非故干嘛绑他到这里,硬要帮他戒掉毒瘾?
“岂止怪怪的,根本是个疯子。”还是个变态,脱光衣服叫她帮他洗澡,靠!
他真的失笑,眼角却笑出一颗晶莹泪珠,“他的行为的确让人难以了解,但他是个好心人,他会给你好多好多的希望,让你能够勇敢的站起来,我感激他。”
“感激?去!”她恼死他,恨透他,他的行径在她眼里只有四个字,那就是——莫名其妙!
“他说等我戒掉毒瘾,就要让我跟在他身边,学习管理企业,他说要教我很多很多东西,让我可以在这个社会崭露头角。”他充满希望地说。
“一个神经病的话能信?”她嗤鼻。
“等你跟他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他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一颗真诚的心,他对待人的方式也许少有人能够接受,但只要了解他,自然就会明白。”他突然侧头注视她,“你一定也哪里碍到他了对不对?”
她皱眉看他。什么意思?什么叫碍到他?
“他只管碍到他的闲事。”他笑。
“我在他的跑车上喷漆。”她一脸乖戾,又撇嘴。
“那你真的很倒霉,一点小事就被绑来改造,我那时候毒瘾发作,难过得拿刀砍人,砍了他一刀,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阳光似的笑容相当迷人。
“他为什么不送你到警察局?”她好奇。
“我也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送我去警察局他就没得玩,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他只是看不惯人类堕落,想当上帝,却又没有太多的善心去管每一件闲事,所以只挑碍着他的。”
“简直怪人一个!”她还以为他是人口贩子,原来是个……想当上帝却还善心不够的怪胎。
她也失笑了。心中不再有害怕,却突兀地生起一种不能理解的情感。
床上的他突然叹了口气,喃喃地道:“我的生命从来没被重视过,国中没毕业就出来混,打打杀杀地过了好几年,后来还染上毒瘾生不如死。那天毒瘾发作,引发了内心对这世界的憎恨,拿着刀疯狂地砍人,他倒霉,被我砍了一刀,一阵发泄后,我起了厌世之想,企图自杀,没想到他却扑上来,死命地抓着我不放,说什么也不让我死,然后他便把我带到这里来,用绳子捆住我,说我这么年轻,死了太浪费,他让我一遍遍的熬过毒瘾发作的痛苦,不断地在我耳边鼓励我支撑下去。”他的眼眶有点红,声音有点哑,“我不过是阴沟里的一条臭虫,与他素不相识,但他却比我自己还要重视我的生命。就是这份心让我感动,让我决心要重新做人。你呢?”
“我?”她眨眨眼,“我既不吸毒也不想自杀,我能怎么样?”
“我是说你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想法?”他总是带笑。
她怔忡了下又撇唇,满脸乖戾与愤世,“我能有什么想法?只要他不是要把我卖去当妓女,赖着他也可以混一辈子的吃喝,我的人生早就失去目标,过一天算一天。”
他哼笑,“他可不是那种会让人白吃白喝的人。”方大哥说他现在付出的,要他将来一点一滴的加倍还他。
“不让我白吃白喝带我回来干嘛?”怪胎一个。
他但笑不语,觉得她的态度很有趣,乖戾得一点儿也不做作。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哑巴又是什么来历?”这屋子里总共就三个人——那神经病不在时候。没有理由不彼此认识一下,那个哑巴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有那样的身手,实在让人匪夷。
“她是方大哥的私人保镖,暂时被派来照顾我。”他说,眼底诡异的流露出一抹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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