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娃抓住他的手,「我有话非得跟你说不可。」
「有什么话就等身子复元之后,妳再跟我说。好不好?」他安抚着拍拍她的脸颊。
雪娃坚持的摇头,「现在不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看到她眼中的坚毅,清儒只得连声说:「好,好,我听。」
「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再娶,我不要你孤零零的。但是你一定要娶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否则对双方都不公平……」她觉得心口好疼,不知道是宿疾的关系,还是因为说这些话的原因。
清儒低头吻住她,「别说这种话,知我莫若妳,妳知道我无法爱别的女人。」
她只是流泪。是啊,她知道他的心,但就是因为知道,才更让她舍不得啊!
如果没有人照顾他、陪伴他,她怎能安心呢?可是一想到他搂着别的女人,诉说着甜言蜜语,她的心就像被撕裂般难过……究竟谁能告诉她,要怎么做才对啊?
眼前水气密布,她无心抹去,只是使尽力气,伸手抚上他的脸,「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纤纤素手无力地逐渐滑下他的脸庞。
「雪娃!雪娃!」清儒忧惧的拍拍她,但她已无反应。「妳醒醒!雪娃!我们还没有游历五湖四海,我还没带妳吃尽各镇名菜……妳说妳要照顾我的……妳怎么可以离开……」清儒紧抱着她,声嘶力竭的吼,着实令人动容。
但在他怀里的人儿却已听不到……
☆☆☆
四面皆是巍巍大山,异石遍布,奇葩异卉,由北方山头湍急冲下的瀑布气势磅礡,长年以来已造就一个长宽数呎的湖口,水穿石的奥妙由此便可领略。
湖口附近有一石几及数张石椅,浑然天成的形状似与天地融为一体。
「南极仙翁,真是对不住,我又到这儿来打扰您了。」月下老人弯腰作揖。
一名微胖的老者抚着及膝的白胡须,不拘礼数地拍拍他的肩,笑声宏亮,「您这是说哪儿话?要是您没来,我一个人在这儿还挺无趣的。我早已备好酒菜,就等您老上门呢!」
的确,石几上已放了数盘小菜,还放了十几瓶颇负盛名的杏花酒,另外还有一盘棋。
「月老,这些杏花酒是特地为您准备的,如果这些喝不够,别客气,尽管开口,我再叫丫头去买。」
「仙翁真是厉害,所有酒类之中,我最爱喝的就是杏花酒。它甘醇不涩,喝第一口时,觉得口齿留香,喝第二口时,觉得五脏六腑像是洗涤过般清爽,这喝下第三口,可真是通体舒畅,套句武家的话,称得上打通任督两脉,可成上乘内功啊!」
「哈哈哈……」南极仙翁豪迈的仰天大笑,「别再发表酒经了,再不吃菜都凉了。」
待他们两人坐下,月老举起酒杯,「我被小竹限制不能喝酒,幸亏有您这一处南极仙居,要不我腹中的酒虫可闹得凶呢!来,我敬您这杯。」
他将酒杯凑上嘴唇一饮而尽。
「事情不好了!」远处,传来小竹高分贝的音量。
月老「噗」一声,喷出一条飞瀑。
「人未到声先到。小竹,妳还是这么活泼啊!」南极仙翁抚着肚子大笑。
小竹拉高衣裙,慌慌张张的朝他们直奔。
「月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喝酒!」她河东狮吼的模样让月老直打哆嗦。
「我没有喝酒,我是来找仙翁下棋的。」
她喘吁吁的瞪他一眼,「古雪娃和白小兔身受重伤生命垂危,你快算算看,到底怎么回事?」
从灵魂对调开始,她就负责观察他们的情况。她原以为只要等这两对有情人成亲,自己便能功成身退,没想到今日却让她发现这两名女主角奄奄一息,都快没命了,哪可能成亲?
「什么?!」月老霍地站起身,「她们怎会生命垂危?不是还没成亲吗?」
月老紧张的扳指算算,眉头逐渐深锁,「小竹,我们灵魂对调错误了。这个白小兔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啊?」小竹吃惊的张大嘴巴,「可是……你不是说二十一世纪的白小兔和宋代的古雪娃?没错啊!」她吓得结巴。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失误。」月老紧皱眉头,百思不解。「白小兔住在永和,古雪娃住在汤村镇,一切都依天道行事,没错啊!」
小竹随他沉思着,「嗯,白小兔住在咏荷社区,古雪娃住在汤村镇。姻缘簿上记的确是如此,究竟是哪儿出错呢?」
旁观者清。南极仙翁捋须,「咏荷社区和永和这两个地名是指同一个地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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