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刚刚洗澡让药膏碰到水,所以她的脚踝开始搔痒,实在是耐不住了,她只好跷起腿来,开始抠着药膏边缘。
“有差吗?”柏玮仁一脸怀疑。
“喂,你的嘴巴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毒?”从小时候到现在,他骂人固然从不带“胖”或“肥”字,但总有能耐让她心情受挫。
“会毒吗?我怎么不觉得。”两口解决那块巧克力糕点,他把纸盒丢到一边。而看她不太舒服地抠着脚,他干脆动手帮她。“妳怎么弄的,难不成整只脚去泡水?”按住她的小腿,他摸到整片湿答答的药膏和弹性绷带。
“洗澡不小心喷到,可能弄湿了吧,实在很痒。”
“那先撕掉好了,我帮妳。”将弹性绷带拉撑,然后退出她的脚踝,摆到一旁后,又开始动手拈她的膏药边缘。“味道不好闻,妳有脚臭对不对?”他低着头说。
“有吗?是药的味道吧,我才刚洗完澡耶!”天气热,她人又不瘦,流汗在所难免,不过说她刚洗完澡还有味道,那就有点夸张了。
范聪美半信半疑地低下头,闻到的果然是药味,她看着柏玮仁,却发现他的唇斜歪着,心里立刻明白地警告说,“你别那种表情,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性格中含带劣根性的人,只要看到这种药膏都会有想要用力撕起来的冲动,她很了解的!
“妳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正在想什么?”
柏玮仁指头依旧拈着药膏,而且一点一点慢慢掀了起来,让人感到存心不良的企图。
见状,范聪美先发制人,立刻抬手推他。“等一下,等一下,我自己撕,不用你来!”她才不想待会儿痛得鬼叫哩!
“我没那么无聊,看,这样撕,哪会怎么样?”悄悄地,他已经把药膏湿掉的地方撕了一大半起来。
“我不相信你啦!不要,不要,我自己弄。”她想接手,却看见柏玮仁突然将手一抬。
“看!那是什么?”他大叫一声。
只是叫声落,却见一个人手伸得老长比向天空,而另外一个人却完全没上当,反而睁大眼睛看着他。
“妳怎么没上当?”几秒钟之后,那被看穿伎俩的柏玮仁问。
“我为什么要上当?”她按着药膏边缘,没让他偷偷撕去。
“普通人都会上当。”
“我不是普通人。”
“是吗?”
“哼!这么老套还想用来骗我,你以为我是小孩啊?受不了!哈哈!啊哈哈……”再也憋不住的她爆笑开来,而且还笑个不停。
“很不给面子耶!”
“……实在是……好呆!”聪美两手抱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笑了足足一两分钟。
“笑完了吗?”看她头抵着背后的柱子,仍然有一抽没一抽地,意有所指地提醒,“笑完了麻烦看一下脚。”
“咳……”低头,范聪美看着那块正被人抓着的药膏,而且看到他表情穷凶极恶地准备……
“啊──”
只做了个扯药膏的动作,范聪美就被吓得大叫,这下换成作弄成功的柏玮仁大笑,“哈哈哈,普通人还是普通人!”
“喂!你很可恶耶!”这么被捉弄,她生气了,随便将膏药一撕,然后放下脚,穿上拖鞋就想走人。
只是她正想站起来,却被柏玮仁拉了回来。他将她压向柱子。
“做……做什么?”一切太过突然,她一时手足无措。一只手臂试图挡在两人之间,但发汗的手掌却被人给紧紧握住。
“没做什么。”说完,柏玮仁的唇也就凑了上去。
前一秒还像孩子似地笑闹着,后一秒却卷入了成人的情欲世界里。
范聪美在柏玮仁有点激动却又不会太粗鲁的吻中,感受到自己体内一股一直潜藏着的热情,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先是吸吮着她的唇瓣,进而试探地伸出舌尖。而她原本有些抗拒,但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喜欢,就也松懈了防备,任由深埋的情潮流窜。
在老旧路灯的稀微灯光下,他的胸膛抵着她柔软丰满的胸部,大手抚着她的背,他的呼吸是粗喘的,他的抚触更是男人味十足。
曾几何时,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男孩的阶段,然而此刻他却一下子变得如此有分量,如同斧锤深凿,让她微酸的情愫再也隐藏不住。
由唇至颈,柏玮仁的吻连成一线,他吮着她微微发烫的皮肤,直到一声咕哝从范聪美的喉间滑过。
再回到她的颊畔,他深吸一口气,且低喃了一句:“我喜欢妳,跟我在一起,好吗?”脚伤好了,车修好了,肇事的酒醉驾驶也抓到了,工作也慢慢赶上进度,就连一直混沌不清的感情也明朗化了,一个月后的范聪美,看起来好像是春风得意,一切都顺利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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