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这个人你想躲又躲不掉?因为必须常常见面……邻居?客户?或许是同事?」左青琉还在猜,而她每说一句.茧玉卿的心就跳一下。
「你想象力好丰富,不愧是写小说的。」董玉卿促狭地笑了,手抓账单站起身。「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好闷。我们走吧!」
「也好。」左青琉顺她的意,话题就此打住。
两人结了账,一起步出茶馆。董玉卿看着左青琉拉开原本迭齐的褶伞,先是橕到骑楼外让身高较高的她站好位置避免淋湿,自己纔走进伞下。
「你真细心。」董玉卿若有感慨。「像你这样的女孩,多愁善感起来人家会说有诗意;我呢,粗手粗脚,若是来个吟诗作对,大概会笑死一堆人。」
左青琉倒抱持不同的见解,「谁说大而化之的人就没有烦恼?有时候,这样的人内心的世界纔更复杂,只不过他选择用这样的态度去面对自己的人生,也许比起懮愁形于色的人还要敏锐。」
董玉卿微微一顿,答不上话。
这时,迎面而来一对橕着小雨伞、亲密依偎的情侣,男的比女的至少矮上十公分,外貌体型着实不协调,他们开心嬉笑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董玉卿好奇心又起,悄声问:「你猜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左青琉微微抿唇,笑说:「也许是很久以前,也许还没开始……谁知道?你说呢?」
「哈!跟你这种斯文人讲话。都会变一个样子,要我说嘛——管他们什么结束开始,说不定等一下就到某个隐密的地方去从事最原始的运动。」
左青琉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这也不无可能,人生本来就充满了变量。玉卿,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为什么不试着改变它呢?」
如果能改变,她最想改变什么?
在这个爱情都可以贩卖的年代,她从来不奢望爱情。
谈恋爱是需要,不过不是生活必需晶,充其量只是调剂品。
该爱该恨,利落爽快。
不必悲秋伤春,风花雪月——
如果能够这么洒脱,她就不必把心都悬在苦涩的心事上了……
暗恋。
挥不去也留不下的苦涩。
居然被她给碰到了。
他是她命定的克星。从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上天就开了她一个大玩笑——晚间,五星级饭店大厅附设的酒吧并不算热络,所以史觉笙与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注意到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时尚美女。
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包裹在剪裁合身的裤装中,好像在说明她是端庄、专业的都会女性,但只要是男人,都不会停止猜测那身累赘下藏着什么惊世之宝——尽管她可能不以为然。因为她优雅自然的行走姿势与目不斜视、不容轻视的神情,似乎想要杜绝男人这样的遐想。
他会用「想要」,代表这与事实有段差距。这个一身傲骨的美女,一定是明白她已攫住在场所有男士的目光——他捕捉到她正微瞇着眸,浅浅流露出不悦,他为她所展现的傲气兴起一股莫名的激赏。
在一群穿着华服假装优雅,却明明正以眼神剥光她衣服的男人面前,董玉卿隐隐约约,被一道奇异的目光吸引。
那是个带着玩味、沈思黑瞳的男人,对上她锐利的探视不但毫不退缩,性感的薄唇还抿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那笑不令她以为有半点轻视意味,只是增加了他真实的存在感,
他绝不可能是初出社会的青涩男孩,他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他是彻底的、成熟的男人。
他怡然自得,任人打量面不动如山的气势,比起他浓密的眉、挺直的鼻、性感的唇、慑人的眸所构成,令女人都不能否认会为之心动的脸庞还要迷人,
被男人盯着瞧她早就习以为常。害羞?对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那是八百年前纔会发生的事。这个男人却无视她的冷谟,从容得让她全身不对劲。
在外表上,他足以与她势均力敌;在气势上,她感觉到略逊一筹。而她虽然从不畏惧挑战,却没道理选择莫名其妙的硬碰硬。
她转过头去,直直走向已对她的到来咧嘴露出傻笑的中年男人。
「连你也不能忽视……很美的女人吧?」
史觉笙默默看了久久纔说一句话的林恩同一眼,他正把酒杯举起,大饮一口。
「这是伏特加,你不必当啤酒喝。」
史觉笙眼角余光望见美女在挺着大肚、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殷勤服侍下,坐于对座。
他眼神一黯,也看进了在场男人恍然所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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