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贞,”桓竹跪起来紧紧抱住珀贞说:“不要想了,不要再无谓的折磨自己,我们都应该要往前看才对。”
记得当年陪她去动完手术后,有好几个晚上她作噩梦时,自己也都是这样抱着她的,桓竹抚着她从那时开始,就没有再留长过的短发,轻声但坚定的说:“我知道很难,珀贞,但你把自己封闭了两年,应该也够了,难不成你还要让那个人以为你是对他旧情难忘,所以才迟迟不愿再交新的朋友?”
珀贞闻言立刻拚命摇头。
“那就拿出你的勇气来啊,既然你觉得饶孝康人不错,为什么不敢放手一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上场打仗的生死大事,不过是交个谈得来的朋友而已。”
“如果孝康有意与我做更进一步的朋友呢?”事实上凭她女性的直觉,珀贞已经晓得饶孝康绝不只是想跟她做普通朋友而已。“那我需不需要告诉他我曾经怀过,也拿过孩子?”
“珀贞,”桓竹认真的说:“请问你需不需要也告诉他你几岁开始嚼口香糖,几岁时喝第一杯咖啡呢?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他来不及参加的,就都与他无关,你必须及早建设这样的心理,好不好?”
珀贞瞪大一双眼睛问道:“桓竹,若不是我们一直都住在一起,我太熟悉你这个人的话,光听你做这一番分析,我不会误以为你是情场老手才怪。”
“以前的人是“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现代的人则是“没见过猪走路,但一定吃过猪肉”,谁说会治病的医生,一定都得过那种病呢?”
珀贞见她像个老夫子似的把话翻过来又翻过去的说,不禁笑了出来。“你啊!我真希望早日看你坠入情网,也尝尝那个中甜酸苦辣的滋味。”
谈到坠入情网,桓竹的心中蓦然浮现一个既像熟悉,其实又只见过两次面的身影,不过──
“喂,在想什么?不会是你心中早已有了白马王子了吧?不然怎么听我一说,就突然发起呆来?”
桓竹面孔一热,倒像是真的默认了珀贞所说的话一样,赶紧转移话题道:“有白马王子的人是你,别扯到我头上来,这样吧,为了一探这饶孝康的庐山真面目,明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当你们的电灯炮游北海去。”
“真的!”珀贞兴奋得尖叫一声说:“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喔,走,我们现在先挑衣服去,看看明天要穿什么。”
桓竹无可奈何的被拖着朝她房间里走,如此慎重其事,肯定是万分在乎,对于珀贞,她不禁更添了番心事,而对于一个多月来,都只是在他来接珀贞下班或者出去玩时匆匆打过照面的饶孝康,也就更加好奇起来了。
***
“老哥,就算我求你的,行不行?”孝康一路跟着于轩走进书房来。“不过就一天的时间而已,你觉得不开心,那晚餐就不必去,尽管打道回府,我绝不强迫,好不好?”
于轩不忙着应他,先看传真机上有无重要文件,拿起来一读,不禁莞尔。
“是孝怡写来的,说你大少爷已经五个多月没回去,一个半月没有消息,到底在忙什么?她的小彬彬都会坐了,你却只见过他出生不久的丑模样,哪时候回去看看,免得连两个大的外甥,都已经忘了舅舅长什么样子。”
“你叫她饶了我吧,每次去她家,就都只见一屋子的人,三个小孩要请三个保母带,煮饭洗衣全不劳她动手,另有佣人代劳,她还哇哇不停的叫忙,真不知道我那妹夫是怎么熬过来的,换做是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于轩斜睨他一眼,坐进椅中,把脚往桌面上一架道:“哦?是吗?这一个半月来,我怎么只见你准时去接人下班,晚上十一点前必定回家来修身养性,而且一点换画的迹象都没有?”
“坦白说我也不明白,”孝康索性在他面前踱起步来。“珀贞绝对不是我芳谱上的最高者,论脸蛋、论身材、论学历、论工作……反正没有一项排得上第一名,但是──”
“但她却是目前最吸引你的人,这个第一名比较重要,也是最重要的。”
“我最恨你这份犀利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你最吸引她的,并不是身后那块永涛集团的金字招牌呢?”
“你又来了,不要把所有的女人都看成是爱慕虚荣之流,行不行?别忘了和她认识的那一天,我甚至是在场人士中唯一没有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他和珀贞是在珠宝展的最后一天认识的,当时他被她那种深深赞叹、毫无掩饰的表情给吸引住了,便主动过去与她攀谈,想不到越聊越愉快,得知她在玩具部门上班后,他甚至又跟过去买了一整套的任天堂,然后等她下班,再接她去吃消夜,从此以后,两人便几乎是天天碰面,孝康既讶异于自己的耐性,对自己这不同以往的反应,也开始有了认真评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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