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杯子来啜饮一口,实在需要时间掩饰想笑的冲动。“这咖啡真好喝,怎么做的?”
“不告诉你。”
“什么,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个秦艾葭活像个聚宝盆,更像座迷宫,你永远都不晓得她下一步会出什么奇招。
“当然,这可是我未来的梦——”干嘛将从未跟任何人提过的计画说给他听。“工作你到底要不要?”
“做法不能说,材料总可以透露一、二吧?”咏浦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咖啡、鲜奶油。”她竟然真的只说两样。
“不会吧,至少我看到、尝到的,就还有话梅粉和糖。”
“是呀,你没听过厨房里的学徒要学功夫,靠的都是眼睛,而不是嘴巴吗?答案得靠你自己偷,至于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小器。”
“谢谢。”她笑咪咪的,好像听到的是莫大的赞誉。
“不客气。”咏浦也只好这么说。
“工作……”
“你还真是缠功一流。”
“勉强算是众多优点中的小小一点啦。”她倒也大言不惭。
“你不问我学经历?不在乎我的背景?不怕我有什么前科?不管我对店中贩卖商品熟不熟悉?不——”
“不问、不在乎、不怕也不管。”艾葭答得干脆。
“那你为什么……”
她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偏连这副模样也显得趣致讨喜。“因为我看上的,是你的卖相啊,兄弟。”
“我……什么?!”
“你那张脸,那副身材,”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接下去说:“没听到刚刚才走的那票夜校女生你推我挤的说:“哗,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新店员的头发,竟然能把半长发留得比郑伊健还好看,简直没有天理”。”
他听到了,却没放在心上,反而说:“我只听到最高的那个说:“哪有小艾漂亮,男人再怎么打扮,还是臭男人,比不上做男装打扮的小艾帅气。”小心你哪天会被迫换性。”
“换姓?”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听错,艾葭居然用双肘支桌,整个上半身都跟着倾向前来。“只要对方家财万贯,我倒可以考虑。”
“现在许多女性连冠夫姓都不肯了,难为你居然还保有这项美德,不但不介意“冠”,连“换”都肯。”
“只要价码合理,什么都好谈。”艾葭依然笑咪咪的,看来这女人连笑容都相当“省”着用,只有在有所“笑”时才会笑。“来啦,来上班啦,你不是认定找詹秀敏,一定得透过我?那还有什么寻人管道比跟我一起上班来得顺畅?”
“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既然你在她大妈常去的沙龙里上班,怎么会不晓得她们的关系?”
“她是她大妈,又不是她妈,噢,抱歉,纯属谐音,我可没有骂人的意思,我是说她们又不是亲母女,我哪看得出来?”
“秀敏不是因此才认识你,请你过去帮她做造型的?”
“当然不是,她只是在上次全国造型美容大展中,经过我们的摊位前,接受我的建议化了个大概还算满意的妆,所以后来才打电话找我过去帮忙。”
咏浦想起她上次报的工作酬劳,不禁叫道:“化个订婚妆要一万五千块,你用的是什么粉?”
“金粉、银粉、钻石粉。”
“胡扯。”
“都知道是胡扯,你还问那种蠢问题,我那一天可是一人当三人用,既化妆、又准备饮料、外加泊车。”
“我甘拜下风,你一个人到底上几个班、打几份工啊?”
“不一定,要看我时间是否调度得来,兄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趁年轻能做,当然得多做一些、多赚一点钱,不过像你那种工作,”她还挣地强调“种”字。
“还是少做为妙,以免将来“某样”天赋,也会像年轻时不够用功的人一样,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是人家书还可以补读,你们那样东西可不是靠多吃一些其他动物的同类器官,就能达到如“吃脑补脑”、“吃心补心”的效果的,而且那些东西现在也都列为稀有产品了,所以……你牢牢盯住我看干嘛?”
“秦艾葭,亏你的名字还是出自于诗经,怎么讲话如此……这么……”咏浦实在有点被打败了的感觉。
“如此直接,这么坦白。”艾葭倒是自己接答得天衣无缝。“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上班?”
“这么确定我会点头?”
“当然。”
“凭什么如此肯定?”
“第一,你说詹伯母一直追着你问詹秀敏的下落,又说那个詹太太是她大妈,可见詹秀敏母亲的地位在詹家一定没正室高,才会急着从她唯一仅有的联系上找人。她现在或许还不知道那天载走她女儿,其实也就是敝人在下我的机车骑士是你,也还没透露给家中其他人知道你是唯一的线索,但狗急一定会跳墙,到时你绝讨不了便宜。况且那个正牌詹太太若得知男友即你的同行,你想为了掩饰奸情,她会不会先声夺人,在老公面前整治既和詹秀敏有关、又可能危及到她的你?”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齐萱
柳咏浦
秦艾
阴差阳错
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