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的,我谁都不是,却偏偏是静容法律上的老公。”康政伦冷声回答。
这是康政伦第一次向他人说出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不仅是朱学皇感到震惊,就连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朱柏杨和朱静容也是,受到的最大震撼的莫过于朱静容了。
他不是那个最不愿旁人得知他们俩关系的人吗?而今他却毫不迟疑地说出口。
她不懂他所求为何,而且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他们就快离婚了,不是吗?
呆愣了会儿,突然间朱学皇笑了。“你居然能说出这么荒谬的谎话来!”
“你何不自己去问问静容,我是不是在说谎?”他把所有疑问全推给她,一方面是要让朱学皇弄清楚他们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要逼迫她承认他们间的关系。她愈不要承认他们的关系,他愈压迫她仔仔细细去正视它。
“静容你倒说说看。”朱学皇把一线希望全放在朱静容身上,期待她说出否定的答案。
“他说的没错,早在五年多前我就下嫁给他了。他是我合法的丈夫,凭着这一点,你还想告他强暴我吗?”
她的回答给予朱学皇最致命一击,“你怎么这么傻?”他痛苦万分地说,实则惋惜唯一威胁康政伦的机会已然消失。
她全身充斥着恨意一步一步地走近父亲。“你说我傻?为何你不想想看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是你,是你逼得我不得不陷入绝境!既是如此,你又凭哪一点说我傻?”朱静容忍不住大吼,那这几年来的不满化为满腔愤怒。
“你——他妈的欠揍!”因为被她说中弱点,恼羞成怒之下他一掌再度朝她挥了过去。“真是白养你了。”
朱静容无惧地对上父亲发狂的眸子,动也不动地等待着他的手朝她红痛的脸庞再次落下。脸上的痛楚怎能和心里的伤口比拟呢?心中的伤口像是插了把利刃,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朝伤处刺入,这样的痛又岂是脸上那片红肿的麻辣感能比得上的。
不过这一次朱学皇未能如愿,他的手掌才刚挥下,立即被康政伦捉住,因气愤而加重力道,弄得他既是喊疼又求饶。
“滚!”康政伦扯着他的手并用力甩开他,让他因没防备而吃痛地跌坐在地。“给我滚!今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接近她,要是让我知道,就吃不完兜着走!”
待朱家两个不懂知恩图报的父子俩离去后,康政伦迅捷地来到朱静容身边。他伸手欲检查她脸上的伤,却被她冷淡的挥开手拒绝。
“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要紧。”
“胡说!瞧你的脸都红肿成这样,还在固执什么?”
“这点伤痛算得了什么?哀摸大于心死。”她睁着空洞无神的眸子抬头看他。“原来我心里一直害怕的根本不是感情的牵绊,而是感情上的背叛。我为他们付出那么多,结果得到的是什么?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被利用。”
“他们利用你、不要你,但你还有我呀!还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呵护你啊!”望着她绝望的眼神,他竟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你?你不也是跟他们同一个样子?你怎敢说你不也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女性的身体去为你们康家制造一个继承人?”朱静容扬起冷笑,痛心疾首地反问。“你敢说你与我父亲他们不同吗?”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他绝望地呼喊,任他再怎么紧密的搂住她,他还是觉得他正慢慢地在失去她。“要怎么做你才看得到我对你的真心呢?”
“你什么也不必做,更不需要委屈自己对我这个卑微的情妇低声下气。”挣脱不开他强占性的箝制,她只能放任自己贪图这最后一次属于他的温暖。“我就照当初的契约走吧,孩子一生后,我们再也无瓜葛。你大可继续去过花花公子般的放荡生活,而我也能图个心灵上的清静。”
靠着他的肩,强忍的泪水终于还是如两道清流,缓缓滑过双颊,滑过她心里最深层的痛处。朱静容的怀孕期正式迈入第九个月了。
谁都没想到日子竟会快得如此匆促,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自她怀孕后,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挺好,晨吐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严重,让康政伦担心死了。为了彻底照顾她,他特地抽空跑到书局买了好几本妇婴手册,认真仔细阅读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要生孩子的那一个。反观朱静容,她就显得比较不在乎。
怀孕九个月,她的肚子大得有些不像话,与她瘦弱的身子不成比例,因此有些动作对她而言也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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