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夏竹听到这一席话不仅会感激涕零,更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她并不是不知好歹的女孩,但是现在……她像多一句话都懒得说似的经过杜玮往公车站牌方向走去。
正如他说过的,现在已经下班,他根本没有权利干涉员工的私生活。然而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夏竹寒着一张小脸,不让杜玮有解释的机会又继续说道:“别告诉我,你是在关心我,我承受不起!”
杜玮愣住了。好歹他也是她的老板,而她竟用这口气和他说话:“夏──”
“杜先生,请把你的‘关心’用在你公司的职员身上,而不要浪费在一个与你无关的我身上。”
这是玩绕口令,还是打哑谜?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今天早上,你要我做什么了吗?”她怀疑他有健忘症。
今天早上──她指的是他因关心她而训斥她的那一件事?
他承认当时口气是坏了些,但也不至于教她如此痛恨吧?
“我不认为早上我有处理不当之处。”
“你是老板,你当然有解雇员工的权利。”夏竹嘲讽地一笑,跳上停在面前的公车。“杜先生,再见!”
杜玮望着驶远的公车,耳畔不断地扣响着夏竹临走后的那一句话──你是老板,你有解雇员工的权利。
也许他是有这个权利,但他从不滥用职权。莫非……明天,他一定要好好弄清楚这件事不可!
夏竹回到小屋,发现夏梅还未就寝。
“姊,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说过不要为我等门了吗?”
“我有事想告诉你。”夏梅想把杜岳安排她去旁听一事说出来,好征求她的同意。
“是不是你的眼睛……”
“不!不!我的眼睛情况很稳定,没事的。”夏梅不准备把医生交代的话告诉夏竹,以免增加她负担。
夏竹叹了口气,洞悉夏梅对她的隐瞒;其实她都有和医生联络,对夏梅的病情了若指掌。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和郑大夫商量过了,下个月就让你接受手术。”
“姊,可是……”夏梅十分讶异,她明白手术费所费不赀。
“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若是在今天之前,她绝对没有如此的把握,但是她想到征人启示写“可解困”三个字,她决定明天就去应征。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杜玮解雇了她,要不然她也不会作此坚决的决定。
但怕夏梅起疑心,所以她不得不撒谎地说道:“我们公司因为嘉许我工作努力,所以特别愿意把钱借给我,然后再由我的薪资扣除,利息很低,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真怕你为了我而累坏呢!”夏梅宽心地。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
“是这样子的,我今天到医院检查时,认识了一个人。”夏梅把在医院外遭小混混袭击及杜岳伸出援手的经过,和杜岳对她的提议一事完完全全告诉了夏竹。
“上帝!小梅,你没有受伤吧?”夏竹倒吸了口气,忍不住暗暗自责。
“姊,我没事,我很好,这一切都得谢谢杜先生。”夏梅反安抚起她。
“改天我应该好好谢谢这位杜……小梅你说他姓杜?”
她知道杜不是个相当普遍的姓氏,莫非……“姊,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向对方致谢意。”坦白说,她对姓杜的,再也不具任何好感。
并不是她容易记仇,只是杜玮的道貌岸然,令她觉得不齿。
“姊,那你是否答应我到大学去旁听一事?”
“这……”虽说对方曾救过夏梅,但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谁可以明白对方是否真是正人君子?
“姊,我知道杜先生他不是坏人,他不会骗我的,你答应让我去旁听好不好?”
她实在不忍心拒绝夏梅的要求,但又不能把握这个杜先生究竟是善意或恶意?
“姊!”夏梅急了,她明白夏竹的犹豫全是为了要保护她,但她又一心一意想重新获得知识,就像个等待糖吃的小孩跟夏竹撒起娇:“好不好,拜托你答应我。”
“好吧!不过你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拗不过夏梅的要求,但仍不忘叮咛:“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你,姊姊。”夏梅高兴得在夏竹脸上啵儿一下。
对夏梅而言,夏竹不只是姊姊,更像母亲。“什么?辞职了?”杜玮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的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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