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受伤的涵修,她难过的落下了泪。
于情于理她都该待在医院里陪伴涵修,但她好害怕被总裁赶走,好怕听见总裁说她高攀黎家的话。
阳光灼热的照射在身上,但妍雨却感到无边的寒冷,到此刻她才发现她一点也不坚强,在自卑感的作祟下,她还是成了爱情的逃兵。也许是年轻,所以生命力旺盛,也或许是不愿意继续沉睡下去,涵修在入院之后的第一天晚上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宽敞的病房里没有他渴望见到的身影,只有他生命中又爱又恨的人,一个他永远断不了关系的人。
“你终于醒了。”黎震天往前倾了倾身子,自从儿子住院后,他一步也没离开过。
“我去通知医生。”一旁陪伴着的成伯立即高兴的走了出去。
涵修并不理会父亲,没有包着纱布的眼睛一直梭巡着病房,他希望妍雨是安静的坐在某个角落等他苏醒。但当确定房里除了他就只有父亲之后,他试图挣扎着要起身,但才稍微动了几下,痛楚便扩散至四肢百骸,让他又颓然倒下。
“你在找陆小姐吗?”黎震天猜着儿子的心思。
“是你把她赶跑了?”涵修突然着急了起来。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赶她走?”黎震天反过来询问着。儿子还真是有误解他的本事。
“因为你会觉得我和她不相配,你会认为她若是和我在一起肯定是为了贪图我们黎家的家产──”
“就因为她是个孤儿吗?”黎震天不客气的打断他。
涵修先是一愕,随即有些讪讪的说:“你已经知道了?”
黎震天点点头,他要了解一个人的来历并不难,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公司的员工,打听起来更不需花费太多气力了。
“你知道也好。”涵修用着坚定的语气说:“我早晚要让你知道我爱上了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显赫家世的女孩,我不在乎你接不接受这样的儿媳妇,但我要定她了。”
这样的儿子显得有血有肉有感情,黎震天其实内心里喜于见到儿子这样的转变。自从妻子往生以后,这个儿子总是冷冷的,不管对谁都燃不起热情,他知道涵修在国外的一切动向,也知道他换过不少床伴,但始终不愿意将浪荡的心固定下来。
要不是因为有陆妍雨,他当真会以为涵修这辈子都将这样漂泊下去。
黎震天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成伯便带着医生进来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涵修劈头就问医生。
“让我检查一下。”医生按例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心跳、血压等等项目,“你刚醒来,我们还必须观察你有没有脑震荡等其他后遗症,最快应该后天可以知道答案。”
还要两天?他没那个耐心,现在他满脑子只想见到妍雨,他只想当面问她为什么不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他不是说过醒来之后第一眼要见到的人是她吗?
“我已经没事了。”涵修忍着痛起身,对管家说:“成伯,帮我办出院手续。”
“你还不能出院。”医生立即制止。
“你别阻止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他才管不了那么多,若是见不着妍雨,他就算躺上一辈子也康复不了。
许多病人都喜欢这么铁齿,若每个人都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那他们这些苦读了七年医学的医生不是白混了吗?医生转看着黎震天。
“荒唐!”黎震天提高了音量说:“在医生没有允许你出院之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涵修反抗的说:“我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
“你──”真是个孽子,非要气得他头昏眼花不可。黎震天面色变得惨白。
“老爷,你千万不能动怒呀!”成伯一边拍着黎震天的背,一边对涵修责备说:“你就不能看在老爷几乎不眠不休照顾你的份上,等完全康复了再谈出院的事吗?老爷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你就别再刺激他了。”
“既然你知道他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带他回家休息?”父亲那苍白的脸色让涵修的气焰也减弱了些。
“我有劝过啊!”成伯为自己辩解着,“可是老爷坚持要守在这里等你清醒,我拗不过他。”
顽固的老人!涵修看向父亲,赫然惊觉自己的固执其来有自。
涵修静默了。两天,漫长的四十八小时,他思念妍雨的心能熬得过去吗?对了,他可以打电话请小芳转告妍雨来看他,不过那必须是父亲不在这儿,否则妍雨不会来。不知怎地,他就是认为妍雨不在医院一定和父亲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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