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救我吧!我有两个大麻烦。”杜缘筝低声求救。
徐胤书知道缘筝所谓的“麻烦”,一是指钟思,二是指掉不停的落叶,贴心的他立刻俯身替缘筝将落叶装进垃圾袋。
钟思又唱起他的招牌歌,有些调皮的畜牧二男生便在钟思唱到“你把我的女人带走”一句时,便合唱“快带走,快带走!”
“学长对歌唱实在是太投人了。”徐胤书虚伪又做作地赞美一句。
辛苦地将地面扫干净,树叶却零零稀稀地又掉下,徐胤书看了,便喊:
“万能的守护神、伟大的造物者,请赐予我神奇的力量,让我代替月亮惩罚这些树!”说完,他便两手抱住树干猛摇,其他的男同学见状也是有样学样。
奇怪的是,有风的时候树叶拼命掉,可是有人摇树干的时候,每棵树顶多掉一两片叶子。
“别像我们旗山乡亲林清玄那样,以为今天把树叶摇下来,明天就不用扫地。”杜缘筝笑着望向徐胤书。有徐胤书在的地方,似乎就不会有不快乐的事情发生。
徐胤书仰着脸:“看树叶好像紧紧黏在树干上,应该不会再往下掉了。大家快扫一扫吧!”
他勤快地捡拾落叶,这模样博得畜牧二负责外扫区的男女同学们的好感。
“学弟真是够义气,不像有人只会老鼠哭叫,口惠而不实。”
一个男同学如此称赞。
听见同学形容钟思的歌声是老鼠哭叫,杜缘筝觉得好笑。
恼人的风又再吹起,十几片落叶掉了下来,但有徐胤书的陪伴,她竟不再感到生气。
“好像没有风了,大家把垃圾袋拿到垃圾场去。”大家决定不再与桃花心木的叶子比耐力,很高兴地将垃圾处理好,各自回家、回宿舍。
徐胤书护送缘筝回宿舍,相约半小时后在电工场和机工场之间的水泥走道上见。
杜缘筝洗完澡,换上一件白底碎花连身洋装斜倚在桃花心本下。在等待徐胤书出现之前,她想起早上收到的那封怪信。
“等一下和学弟讨论看看,说不定他有办法查到是谁写的。”
她在树下自言自语。
徐胤书尚未来赴约,但钟思却抱着一束她最讨厌的大红玫瑰含笑走来。
“老天慈悲,快点让钟思眼睛脱窗看不到我!”杜缘筝在心中祈祷。
可惜,就算她跳到水沟里躲起来也没用,因为钟思已经发现她,而且以小跑步跑到她面前。
“这束花果然是有灵性的,它就是想脱离我的束缚投奔到你手上。我拉不住这热情的玫瑰,它是属于你的。”钟思以徐志摩式的台词企图打动绿筝的芳心。
“你……该不会是白色情人吧?”杜缘筝怯怯地问。
此时此刻,杜缘筝很希望自己能提早毕业,只有离开学校,才不用“欣赏”钟思这梅花四弄的烂剧情。
钟思一脸迷惑:“什么白色情人?”随即又换上深情的模样:“热情的玫瑰是属于艳丽的红,真诚的爱情也是属于艳丽的红。
红色才美,对不对?”
“被解剖的鸡,它的血也是艳丽的红;我讨厌的颜色,也是艳丽的红。”她决定对钟思不假以颜色,免得纠缠不休。“你把花拿回去,我对花粉过敏。”
钟思当然知道绿筝在胡说,一个热爱押花的人,怎会对花粉过敏?
当钟思还想朗诵他的文艺片台词时,徐胤书正好走过来,令人双眼一亮的是,徐胤书穿着白衬衫白长裤,比起钟思的土黄色T恤及橘红色七分裤更加顺眼。
徐胤书两手藏在背后,状似悠闲。
“天哪!”杜缘筝觉得惊喜:“你就是白色情人,对不对?”
徐胤书点点头,将两手举到缘筝面前。杜缘筝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朵白色郁金香。
“总算有人知道我喜欢什么花了。”杜缘筝欣然收下白色郁金香,却忘了在今天送花的人,通常是要表白的。
徐胤书误以为缘筝同意让自己做她的白色情人,因此雀跃不已,连原先努力保持的温文形象也消失无踪了。“这是我二哥大三时穿的衣服,我高一就能穿,可见我长得比他高。我在旗山买不到白色的郁金香,还是拜托我爸帮我在高雄找的。我今天的造型很有创意吧?”徐胤书一边说一边蹦蹦跳跳。
“很好,棒呆了!”杜缘筝竖起大拇指。
这种情形让钟思快看不下去,因为徐胤书真的是得意忘形,好像在缘筝的追求者之中,他是比其他人都还要有卖力。
徐胤书瞥见钟思嘴唇轻轻抖动,看样子像是要再大展歌喉,忙抢先一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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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