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差点未晕厥过去。她她她……竟然敢当她隐形人处理?
眼冒金星,双手狠狠地拍上桌面,在对方诧异回神之际,凌羽俯身贴向她的脸,“奸商就是奸商!不仅龌龊,卑鄙,还目中无人!”凌羽就快喷火了,“我是透明人吗?还是孤魂野鬼,或是蜉蝣生物?你看不见我?”
口气很凶、很霸,但因为天生的优良品质,所以任她再怎样装恶,归根结底也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冷!而且冷得个性又漂亮。
扑通!哐当!就见女孩连人带椅一齐阵亡于桌底,等稍稍清醒后,又立即动作敏捷地手脚并用,一路退至墙角,用着惊恐、更噙着汪汪泪水的眼眸望着她。
“你你你——”秦简结巴着,仍未平复被吓乱的心跳。好可怕!哪有人这样子没礼貌,在人家用心工作时,猛地显现一张特写脸,冷得像有砸场子的嫌疑。
望着眼前凌乱的场面,凌羽眨吧眨吧眼睛,挠挠脸颊。咦?好大的功效。没人壮势的凶神恶煞竟也装扮得如此到位?还未正式开演呢,就已成功地吓破了小女孩的胆?嘿嘿,不错不错!有了良好的开端才好继续。不过,看对方泫然欲泣的可怜状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说!杜霆钧在不在?”仍持着凶恶的口吻,但脸皮却不由地放软了些,一步步向她走。
“你——你找经理做什么?”凌羽走一步,她就退一小寸——因为实在无路可退了嘛,早已贴上了墙壁。若她有足够的力气,恐怕早撞出一个洞遁走了。
“欠债还钱!他欠我们的钱,当然要逼他还清债务才能罢手喽。”凌羽一脚踹开挡路的椅子。怎么搞的?她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还退?再退就成壁虎,爬上墙了啦。“喂!我又没逼你还钱,你怕什么?”
怕?怎能不怕?惊恐变成了绝望。秦简恨不得手脚都长有吸盘,即刻攀上天花板逃命去也。小说里,电视剧里都有详细介绍,这类人,根本就是毫无人性的吸血鬼。
“可是——可是——若你与经理有私人恩怨,就不该闹到公司啊!这——这是不道德的!”在凌羽的怒视下拼完最后一口气,秦简讲出正义之词,然后立刻顺气。
“道德?”不提还好,此刻提起,更让凌羽一肚子火,“哈!原来堂堂的圣博也有道德之说!那么,你来告诉我,因为小小的私人恩怨而拖欠早该偿付的剧务费,要如何解释?”’
“枫堤?你是枫堤的人?”秦简哽住,偷瞄一眼抽屉,里面正夹着那张被总裁夫人压下的汇款单呢。若被眼前这位气势凛然的少女看见,非杀了她不可,“拒付是上层的决定,经理只是听命,照章办事而已啊,你不该把罪责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这样太——太不公平。你——好——蛮——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头顶青烟袅袅!这四个字是从她口中吐出的吗?这个看来随时都会窒息的弱女子?凌羽蹲去她面前,一把拽起她的衣领,再次贴上她的脸,“你有胆再说一遍试试看?”
“啊——”因为紧张得透不过气,尖叫变成虚弱的低吟,几乎要再次晕厥时,突见上方探来察看的脑袋。当看清熟悉的和善笑容时,秦简终于落下委屈的泪水,挣扎着伸出手臂求救,“经——”
“今什么今?今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谁蛮不讲理?”拉回她伸出的手,整个抱住她,非要个更合理的结论不可。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小戳她的肩膀,凌羽不耐地甩肩,“走开!别吵!”
“这个——”一个很犹豫却很温和的声音响起,“现在是上班时间,若要亲热的话——秦秘书,找个隐蔽些的地方,这里——实在很不方便!”
亲热?刷刷刷!瞬间,四道凌厉的目光齐齐扫射!当然,秦简不过是因震惊而进发出的回光而已。
凌羽半眯眼眸从下而上地打量西装笔挺、手提公文包的男子;而他,在看到凌羽的脸庞之后,原本温柔的表情重重一震,似惊讶、似不能置信地向后退却一步。
“经——经理,我们没有!”被冤枉了的秦简眼泪流得更凶。她、她尽心尽力地维护上司,竟然——竟然被说成调情?呜——
不过,也难怪杜霆钧会误会了。先来看看凌羽与秦简此刻保持着的姿势——本就陕隘的空间里,两副还算纤细的身体挤成一团;凌羽因担心怀中的女孩真有晕倒的可能,所以本拎她衣领的手已下移了地方,改圈其细腰,过于贴近的距离在旁人看来根本是正在进行着少儿不宜的动作;而凌羽,今天仍持着她惯有的中性着装——宽松的白色T恤,从背后看来,被误认为男生更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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