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她恭敬地欠一欠腰,挂断电话。
“老爷……不高兴了?”蓝盈月犹豫好半晌才问道。
她不答话,只转过脸庞,迎向月光。
“我……”蓝盈月又犹豫了一下,慢慢跪下,从身后抱住她的身体,感觉她的柔软。
“还有别的方法吗?”她无动于衷地站起,和服因动作的摆动而开叉,修长笔直的腿裸露在外,“老爷希望明年能看到枫岸少爷回日本接替他的位置。他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三年——太久的时间。”
“你呢?你希望怎样?”蓝盈月停留在原位,僵硬着身体。她的无动于衷竟也与他那么的相像,“你希望他回去吗?三年的时间,他会不会已经将你从记忆中抹去?可若回去……他恨出生的环境,你了解他!不知道恨会不会繁衍,会不会牵连,他会不会恨束缚他的一切?包括你?忘记,或是痛恨,你会选择哪一个?”
“阻断经济来源,甚至连你的突然辞职都无法打击到他。枫岸少爷仍是那么警惕,时时刻刻提防着我们的。”她仿佛在神游,嘴角露出妩媚的笑容。
蓝盈月绞痛地别开脸,不去看她此刻能轻易勾人魂魄的动人神韵。她明白,她的美丽永远只属于他,谁也夺不走。
“盈月,还有什么方法呢?对付不可捉摸的他!”
“凌羽!”蓝盈月沉默半晌,开口道,“男女主角只要缺一,舞台剧就一定演不下去。枫岸——我不想再给自己一次送死的机会;而对凌羽,我有十足的把握。”
“不错的主意!”她点头,“但,不是吓你,这一次,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成功,结局会是什么,她不敢想象。在森川,没有人能承受得住老爷的暴怒。
蓝盈月听着,脸色惨白。只是她不明白,她说得如此严重时,为什么自己却似无所畏惧?她不害怕吗?或是从枫岸少爷离开的那一天起,她的身体及心便已跟随着死亡?
“那——我也不是为难你,这一次,我需要你的协助。攻击凌羽的时候,我希望枫岸少爷不会出面阻挠。”
她的表情似被凝固了。她不语。
“引开枫岸少爷,拖住他,直到我得手。”蓝盈月盯着她,“来海岛这么久,你不想见一见他?仅从我的口中得知他的消息,也能填足你的欲望?”
“你不想送死,所以让我替代你?”她偏侧过脸望蓝盈月,笑一下,很牵强。
“赌一赌!”蓝盈月从腰间抽出一把钢刀,轻放于桌上,推到她的面前,“我赌你毫发无伤。”
“你太高估我的身手了。”她的眼神冷却。
蓝盈月笑得忧伤,她站起来,在门边时停驻,“想知道这一次新剧目的名字吗?蝶音广赖子!”
她紧闭红唇,整个身心均已震慑于听到的话。
“《蝴蝶的音域》!”蓝盈月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枫岸珍藏至心底,昨天才公布的剧名。”
蓝盈月合上门的一刻,她掠起和服领口。有一只振翅欲飞的彩蝶纹于她的胸口处。他的手指,他的唇曾不止一次抚触过它,他曾说她是世间最美丽的蝴蝶……”
蝶音!蝴蝶的音域!她紧拥身体,失声痛哭。“呀,好累噢!”一个女生伸伸懒腰,也裹紧敞开的衣襟,阻止夜风侵袭,“全身骨头都僵硬了耶。”
“哼!是僵硬还是紧张哪?”另一个女生反驳,“明天就是公演的日子了,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神经兮兮的,一定是心理状态不好!好逊噢!”
“喂喂喂!你又好得到哪里去?”第三者穿插而人,“今天的最后排位,我看你出了好几次错咧。还好意思说别人?羞羞羞啦!”
“胡说——”立刻,一场调剂情绪的口舌之争上演。
枫岸淳关上剧院大门,眼光含笑越过众女生,来到贴靠于墙壁的凌羽身上。她沉默着,很怪异的样子。从与杜霆钧吵架开始;从蓝盈月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这样子沉默着。突变的性格令同事们困惑,不敢与之说话的同时,却忍不住为她担忧。
“一盘寿司,一杯清酒,绝佳的组合。各位可爱的小姐,可愿牺牲私有时间,陪伴我这个孤寂的夜游灵魂?明天正式公演,今夜,我们提前庆祝!如何?”枫岸淳做一个优雅的绅士动作,引得全体女生集体尖叫。
“社长请客吗?如果社长请客的话,我们奉陪到底。”众社员跳跃。他们明白社长的用意,凌羽需要散心。这般不开心的她实在让人心疼。
“贪婪的女人们!”枫岸淳也被吊起了兴致,他深信,有他与众多关心的朋友们合力定能让凌羽展露头角,他也借此机会让自己阴郁了许久的心情得以扫出一片阳光。他对凌羽说:“步行可以吗?前面就有一家不错的日式料理店,你和她们先去,我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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