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过去那些女友,他甚至无心去制造假象。除了柳绪晰,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句话;但卓子儒没有告诉她这些,只是温言道:
「绪晰,妳不需要用自责的语气。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我很高兴我更了解妳一些了。」
柳绪晰坐起身,伸手抹去泪水,「抱歉,生病的时候我总是有点奇怪。」
「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倒是真的。」卓子儒轻声说,心里不禁一面忖着:照她的说法,生病时总是有点奇怪,那么,难道他也生病了吗?那句我爱妳,究竟是自脑袋哪一处蹦出来的呢?
两人没再多谈,很快地结束通话。柳绪晰坐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两分钟,才决定起身走往书房。
前往书房时经过宽敞的客厅,骤雨还未停止,漆黑的天色让屋里也是一室的阴暗;雨后的气温降低,柳绪晰忍注哆嗦,环视二十五坪的客厅,心底忽然掠过一丝酸楚。
「真冷清……」当她发现自己空洞的声音被无尽的寂静吞没,便赶紧抿起了唇,叹息后快步往书房行去。
她开了一盏大放光明的灯,戴上仅仅两百度的眼镜,开机后准备开始进行目前搁在计算机里的几个文案;但等到柳绪晰坐在桌前,盯着计算机屏幕超过半小时之后,她发现感冒病毒又在身体里肆虐横行了。
一股倔气仰起来,柳绪晰硬是将手边一个文案拟好草稿,瞥一眼时间,已经又过了四十分钟。
头昏目眩……她难受地撑着额头,决定先去吃个退烧药。
甫离开座椅站起,眼前黑了两秒钟,柳绪晰皱着眉等待这一波昏眩感消退,才出了书房。
踩着稍嫌踉跄的脚步,她倒了杯冷开水,却因为膝盖忽然一软,登时跌在长沙发上,跟着,她听到了水杯在棉麻毯上重重跌碎的声音。
「嗄!真是好极了。」柳绪晰全身无力地瞪着地毯上的一片水渍与玻璃碎片。棉麻毯虽然清理方便,但在她头昏眼花的这一刻,不啻是雪上加霜。
她撑着身子从沙发上起来,强烈的晕眩让她走到客厅连接餐厅处时再一次跌倒,打翻置在此处的一方小桌几。
桌几上插着一束干燥花的琉璃瓶与一套茶具惨遭池鱼之殃,一并在桌几翻覆之时跌在地上;柳绪晰听着精致的玻璃制品在瓷砖地面上一一粉碎,再看看自己倒坐在桌子与小藤椅之中的狼狈样,酸、苦、怒火全拧在一块儿,达到情绪顶端的时候,她笑了出来,干涩的笑声却伴着几滴滑落脸颊的泪水。
「真是──真是──天!太成功了!我真是能干!」柳绪晰环视自己造成的一片光景,沉默良久,才咬着唇无声哭了起来。
平时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让她难过的,就只因为这个昏沉沉的脑袋!
柳绪晰难受得要死,连一根小指都不想动!而且她想着,再这样继续失败、制造混乱下去,她铁定会疯掉!
悬挂在客厅里的吊钟铛铛响了几声,正是六点整。
本来是该出门用晚餐的时候,但现在,谢了!柳绪晰一点食欲也没有。她用力捏着眉心,觉得仅剩的力气只足够提供她半躺半坐在这堆混乱里面。
钟声余音过后回归寂静,柳绪晰听着自己细微的啜泣声成为整间房子唯一的声音,心里终于难过到了极点。
任何人都好……她的房子里需要有第二个人。她捏着眉心的手逐渐转成摀着脸庞,胡乱抹着泪颜,一边也很清楚自己这是在奢望。
「天哪!绪晰,妳看起来真糟!」
柳绪晰猛然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来人。
傅智真将皮包、一袋食物与点心就地放了下来,在柳绪晰身旁蹲下,伸手轻柔地为她将泪水拭去,并且顺了顺她紊乱的长发。
「智真……」柳绪晰激动地抱住了这个出现得正是时候的天使。「还好妳来了,要不然我一定会疯掉……」
「妳还在发烧是不是?」傅智真拍了拍她的背稍作安抚,一副镇静又很能理解的口吻,「到客厅去,我倒水让妳吃药。」
「我在客厅打破杯子。」柳绪晰可怜兮兮地说,犹带泪痕的脸蛋看起来像个无辜至极的孩子。
「没事的。我抱妳过去。」傅智真疼惜地摸摸她的头,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哇,智真,妳力气真大。」柳绪晰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女人抱起的一天。
「我平常在练散打,何况我还有一百七呢!」不久,傅智真果然让柳绪晰安安稳稳地坐上了客厅的沙发。
傅智真帮柳绪晰取了水和药,径自走到桌几处收拾起一团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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