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态度比打她一顿还令她难受,他从来不曾问她礼拜天要不要上课,若他觉得有需要就直接告诉她要上课,而她就得全力配合,为何今天他却要如此故作客套地询问她的意见呢?若说要,好像在讨好他,那她今天坚持不又有何意义?若说不要,又好像在向他挑战,只会令他更加生气,怎么做都不对。
“你觉得有需要吗?"她淡淡地反问,将问题丢回去,似乎只有如此她才能维持尊严,可他也并没有剥夺她的尊严的意图啊!为河她会有这种感觉?
“需不需要复习是你的问题,我只是受雇来讲课而已,所以决定权在你,我并没有资格作这个决定!”
他又反问题丢回来,他用疏离来惩罚她,没有一句责备、也没有嘲讽的冷言冷语,却将她惩罚得如此彻底;“如果你来了就上课,没来就算了。”
君蔚点点头,“你这么说我一定会来的。”
瑾沛也明白了,像他这和一个负责任的人,绝不愿背上失职怠情之名,她这么说,他当然得来,霎时瑾沛觉得非常的沮丧,好像自己强迫他来一样;他怎么有办法把简简单一句话弄出这么多意思来?
他的这种态度她以为一下子就会过去了,可是却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月,而且看态势他还会持续下去,这让瑾沛呕到了极点,他究竟想怎么样?要她跟他悔过认错、正式道歉是吗?那干脆一刀杀了她还省事些!
第二次段考过后,瑾沛心情差到了极点,成绩自然也退步了,再想到君蔚看到成绩单时可能会有的反应,她沮丧得直想找人打架,但打架这档子事早就戒了。适逢校际溜冰比赛的比赛日,瑾沛乘此机会狼狠地溜个痛快,藉以扫去那股郁卒,溜得比平常卖力,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让她拿了个女子个人金牌,溜冰场上相熟的人都来向她道贺,起共着庆功,瑾沛筋疲力尽,无心与他们庆祝,将奖金全数摆脱出让大伙儿玩乐后就回家去了,反正她本来就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大伙也都喜欢她,从不勉强她。
今天是星期六,回到家时君蔚已经来了。不知从何时起,每回见到他,她总会莫名地振奋起来,即使再累也一样。"你什么时候来的?爸爸呢?”
“刚到不久,夏叔还没回来,可能塞车或加班吧!他最近比较忙……你怎么满身的汗,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瑾沛眼中光芒一闪、有多久了?他有多久不曾如此唠叨且关心似地对她说话了?而她发觉自己居然很怀念他的啰唆,为此她心情蓦地好起来,好得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溜冰比赛刚结束。”瑾沛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刻意维持着平淡的语气说话。对于溜冰的成就她是颇自豪的,若说得冠军是种荣耀,那么她期望能与他分享,然而若非他以感兴趣的口吻询问,她是绝不会主动提出来的,她期待他会开口问君蔚只是挑挑眉,没再继续这话题,反而拿出一封信说:“你的成绩单寄来了,你一向都在前五名的,这次却跳出十名外,你做何解释?”
她的态度,他的话语令她失望到了极点,一颗原本充满期待与愉悦的心急速地往下沉,一股深沉的失望随之转变成强烈的愤怒,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难道他关心的只是她的成绩吗?
瑾沛愤怒地起身,“做何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进步又如何?退步又如何?对我又有什么意义?读书又是为了什么?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身体一个回旋,猛力掷出,那物品破窗而出,落在屋外草地上。是那金牌,没有他的欣赏,任何成就都不具有意义,她到现在才发觉。
风从窗上吹入,拂过对视着的两人,却拂不去那股僵滞的气氛,君蔚一向自认为包容力高于一股人,尤其是对小刺猬,如今为河变得如此器量狭窄,近一个月来不肯跟她好好地说句话?他究竟在气什么?然而她方才的活却狠狠地刺伤了他,刺伴随了他那颗从不准许任何人伤害的心,为什么会这样?
“你说不要了是什么意思?"他语气异常地平静。
“我不要再继续这种生活了!莫名其妙地开始读书,然后莫名其妙地上了高中,接着又要莫名其妙地上大学,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种安排?为什么我该为成绩跳出十名之外而做解释?"瑾沛负气地大吼,以往这些念头只是模模糊糊地闪过脑海。如今在争吵之际竟然如此清晰地脱口而出。
“很好,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居然连自己读书的目的为何都弄不清楚,这种书你不读也罢!今天我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既然你决定不要再继续这种生活,那我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你要过什么随你!"君蔚终于无法克制地流露出愠怒之色。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兰婷
程君蔚
夏谨沛
花季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