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她的雄心壮志,江森先是一呆,随即有种想笑的冲动。训练一支球队?拿到世界冠军?
天啊!这个小矮人也未免太会做梦了吧!凭她……他摇摇头,终于笑了出来。
“前辈,你笑什么?”司小苗不解。
“没什么,你年纪轻轻的有这样伟大的志向……很好。”
没听出他的揶揄,司小苗喜出望外地道:“真的吗?你也认同我的伟大志向?”她手舞足蹈地拍了下手。“这么说来,你是愿意收我为徒了?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
“喂!我可没那么说。”
一句简单的话,瞬间浇熄了司小苗的兴奋之火。
“前辈……”她的眼中有哀求。
江森却视若无睹。“小矮人,我还是那句老话,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得了的老百姓,没什么本事收人为徒。”
听他说得如此地斩钉截铁,一道浓浓的失望与沮丧浮上司小苗眼里,原本清澈无瑕的大眼立即黯淡无光。
她沮丧的模样,说也奇怪,竟让江森心中升起一种不忍的感觉,那黯淡的眼神,揪住他心中某条神经。
“不过,事情也不是全无转圈……”最后,他竟然听到自己的嘴说出这种“违背意愿”的话来。
一道希望的白光重新从地平线升起,慢慢地照亮大地。
江森的脸上则出现一种尴尬的恼怒,“你先别高兴,我只说未来发展谁也难预料,可没说我答应。”
这“亡羊补牢”的解释,司小苗哪听得下那么多……司小苗“正式”拜了江森为师。
当然,这是她单方面的以为。
因为,在对方始终没亮出“同意”字眼,却又对她的“拜师论”不否认的情况下,她一厢情愿地自动解释为同意。
自那晚之后,前辈对她的态度好像好了很多,至少不再对她龇牙咧嘴、大声咆哮,也没有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耐烦。
这转变,她虽不太明白其中的转折,不过,她难得地分了一些脑神经去想,也得到一个结论——
诚意。
没错,一定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前辈,再加上那套“司式快攻”,让前辈对她另眼相看。
所以这几天她总是晕陶陶的,心情快活得不得了。因为只要再挖出前辈那套致胜的秘诀,她的伟大理想实现之期将不远了!
但,江森呢?
唉,几天来,“叹气”就是对她的评价。
这几天,只要是练球的空档,他一双腿总会“自动”从七楼走到五楼。
不可讳言的,这小矮人对排球的热情与精力,实在令他叹为观止。
坦白说,知道她“伟大的理想”后,他根本没把它当真,也不认为她能有什么作为,只把它当做一个小女孩编织梦想的行为罢了。
然而,这几天的接触,却让他有些迷惑,甚至有些惊奇,因为,球场上的她,那种热情与专注,真的令人眩惑,也立刻让他了解到,他从头到尾都低估了那个小矮人狂热投入的程度。
所以,他愈来愈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
至于为什么?
老实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后来,只丢给自己一个不伤自尊的理由——
基于同情,且同是排球运动爱好者的同事情怀。
既然如此,又为何叹气?
因为,才观察她三天,他就觉察到一个令人泄气的重要事实——
一流的军师不见得懂得实际的调兵遣将,而一流的人材如不能激发出信心与潜能,事实上也只是废铁一堆,无法成钢。
这个小矮人,虽然投入一百分,但老实说,她根本就在做梦。要是凭她也能带出冠军球队的话,那世界各国的裁判肯定会一头撞死。
他这么说,并不是瞧不起她,也不是指她本身能力不够、球队素质差,而是一个看起来像营养不良的未成年少女,在球员面前能有什么权威可言?
没有权威,哪来纪律?而无纪律的团队就像一盘散沙,力量水道不会集中,更不会为团体目标而全力以赴。
就像现在,那小矮人唱作俱佳地解释“移位”的重要性,底下队员却乱成一团,没人理她,这样的队伍想夺标……下辈子都不可能。
正当他不忍目睹地退开,一道听来雀跃又精神饱满的声音却喊住了他——
“前辈!”司小苗兴奋地跑了过来。“来多久了?怎么样?我的球队今天表现如何?有没有夺标的希望?”
又是同样的问题。
江森浓眉一皱。每次他到五楼来,只要碰上她,这小矮人第一件事一定问球队的问题,而每次,他都找不到适当的话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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