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天际已拉起薄薄的暮色,白昼的亮度开始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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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气氛有些沉默,黄秋妹嗅得不对劲,开口问道:「怎么了?今天你们两个都不说话?」她看向洪月苓,家里话最多的排名她是第一。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今天一大堆人都问她怎么了?洪月苓极度不悦,她用力扒着饭,和着胸口的郁滞吞进胃里,尔后重重放下碗筷,脸色阴沉的道:「我吃饱了。」
「吃饱了再喝碗汤呀。」
「不喝了。」说着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
黄秋妹知道她这个女儿个性显明,喜怒常现于形,也不太引以为意,只是向长女问道:「月屏,月苓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洪月苓平时跟母亲相处极为融洽,偶尔还会撒撒娇,贴心话也说不少,所以有男朋友这回事黄秋妹是早早晓得了,她并不像洪月屏将话都往肚里塞,显得心事重重。
「……唉。」她模棱两可。
「嗳,丫头怎么不懂得改改脾气?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不懂事。这跟人交往本来就是要互相包容、互相体贴,太自我是会吃亏的。」黄秋妹以长辈的身份教训着洪月苓,不过该听训的并不在场,反倒是洪月屏相当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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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月屏到咖啡厅打工,黄秋妹也办她的事去了,整间偌大的屋子只剩下洪月苓一个人。
通常没课的日子她都会待在家中,除非有事才出去,尤其昨天又跟石必正吵了一架,心情更是烦闷,就更懒得外出了。
那样的阿正,是她所不了解的,她还能够接受吗?虽然知道这是小小的细故,可她心中开始生疙瘩了。
唉!现在在家里也就算了,回到学校的话,她该怎么办?
闷闷的站在洗衣机前,看着水槽里流转快速的水流,她感到窒息,走到阳台上吹风,发现一楼站着个熟悉的人影——咦?那不是阿正吗?为什么会在这?她的心头跳了一下!
要出去见他?还是不出去?
意外的发现想见他的渴望,竟如同憎厌的程度是一样的。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不喜欢见到他,为什么潜意识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他抬起头来了,正好与她对望。
他看到她了?他到底怎么回事?一下表现得若即若离,一下又站在她家门口,她到底该怎么办?
身子像是受到召唤,双脚开始移动,而最后的止的地,是她家的大门口,她把手伸了出去——「喀嚓」!
一楼的大门打开了,石必正看到洪月苓在门口出现,她并没有出来,而是站在门口
与他对望。
「你来干什么?」她的口气仍和善不到哪里去。
「你还在生气?」石必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啊。」洪月苓低着头。
「你在干嘛?」
「打扫家里。」
「扫完了没有?」
「还没。」
「那你还要继续忙吗?」
「对。」
这种心不在焉,又草率马虎的话让石必正很不是滋味,她把他当什么了?他也是人,他也有感觉,更何况他还是她的男朋友,她这样待他,对吗?
「既然不生气的话,你的口气为什么不好?」
「我高兴不行啊?」洪月苓泼辣的道。
石必正向来不喜欢与人发生口角,尤其对方是他的女朋友,虽然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但僵持的局面他不愿见它更恶化,不和是不和,他不想因此而破坏彼此的关系。
更教他难受的是,他好想她,现在看到了她,他好想把她抱入自己怀中,可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叫他怎么做?
「好了,不要再气了好不好?算我的错,可不可以?」他讨厌什么都不对劲的日子,为了回到原来的日子,他决定先采低姿态。
「算你的错?还真委屈你唷!」洪月苓挑他字眼的毛病,讥讽的道。
「你还是不高兴,真有那么好气吗?」他都已经主动先低头了,为什么她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洪月苓闷不吭声。
石必正叹了口气:「你还在耿耿于怀吗?」
洪月苓是还没忘怀,胸中总梗着什么似的,让她连呼吸都嫌困难,但她还是试着为自己的行为辩驳:「没有啊。」
「别再为那种事争吵了,那样太不值得了。」
「那你说,到底是谁的错?」
「我已经说过是我的错了。」
「可是你那种口气像是我的错。」她不满的提高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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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必正
洪月苓
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