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体魄壮健,人高马大,她整个人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看不到任何东西,再加上他紧紧箍住她的喉咙,拳头逐渐收缩,她张大了嘴,却没有办法吸进半分空气。
「放……放开……我。」她困难的挤出声音。
「叫你不要叫,你还叫!不许叫、不准叫!」男孩脸上明明写满害怕,却还是紧紧的将她的喉头箍住。
她感到生命受到威胁,暴徒侵犯了她,就像一朵花,轻易的被掐下之后,就失去了所有。
难道……她会死掉吗?
深层的恐惧涌了上来,死亡或许不可怕,但是面对死亡时为什么这么难过?鼻腔和喉咙因无法取得氧气,呈现麻痹的紧涩,脑门也逐渐失去意识……她就要死了吗?可是好痛苦、好难过……对,她一定就快要死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最想见的人?是阿正,他出现在她的眼前,即使到现在,她仍然无法忘怀他。
阿正啊……是她死前的惟一记忆,怨他、尤他,像是飘走的云絮,她只想他,想他的一切……「月苓,你还好吧?」
死了还有知觉吗?要不然她的耳边为什么清晰的响起他的声音?而她的呼吸……竟然畅通无阻了。
由他扶起之后,洪月苓发现她的背包好好的摆在她的脚边,刚才的男孩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石必正。
「你……」她深呼吸几口。「你怎么会在这?」
「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他讪讪的道。
洪月苓讶异的看着他,他局促的调过视线,避免和她正对。
洪月苓霎时心田流过暖暖的情意。
他……他关心她,所以才跟在她身后吗?
如果……如果他没有跟在她身后的话,她是不是就会死了呢?她的心中溢满感激。
「谢谢。」
「放学已经很久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游荡呢?一个人走在外面三个多钟头,又这么晚了,你到底懂不懂得保护自己?」他一边气恼的道,一边将她扶了起来。
「对……对不起。」她怯怯的道。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到底有没有为自己好好想一想?万一你出事的话,你说怎么办?」他紧抓着她的肩头摇晃的道。
该死!他竟然让她碰到这种事,只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
「我说过对不起了嘛!」她嗫嚅道。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差点就出事了耶!」他着恼道。为她的不爱护自己感到忿怒,为什么不早点回家?
算那小子跑得快,要不然他一定把他揍死!
洪月苓低着头不敢吭气,须臾才缓缓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三个多钟头了?」
「月屏说你最近都很晚回家,我不放心,所以就跟在你后面看看,没想到你真的给我出事,好险现在没事,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向月屏交代?」心头一松之后,怨载便不断的流出。
洪月苓怔了一会,抢过他帮她拾起的背包,转身就走。
石必正被她的举动愣住,他追了上去。「你在做什么?」
「好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你又吃错什么药了?」石必正真想把她吊起来鞭打一顿,这就是她待他的方式吗?
他真的……没办法进驻她的心中吗?
「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可以跟我姐姐交代了。」她暴烈的蹦出这句话。
石必正愣了会,他追了上去。「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事,我很好,你去跟我姐姐报告吧。」他原来只是在听洪月屏的命令行事罢了。
「月苓!」他痛心疾首。「你非得这么待我吗?」
看着他痛楚的表情,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了,所以只好坚持下去,而且她还得将她的心割下来,还得乔装不在乎。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的开始是个错误的话,那我会抽身而退。告诉你,我的爱情容不下一粒沙子。」
「月苓……」他感到好无力。
「再见。」她掉头而去。
石必正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的离去,直到黑暗吞噬了她,他才发现她要从他的生命中走出去。
「月苓,等等。别走!」他追了上去!
他跑得好快,在和夜风比快,然而在他跑出公园门口时,她已经搭上了公车,扬长而去。
他的脸孔逐渐扭曲、逐渐狰狞,破坏了他原来的俊相。
「为什么不肯听我说?不愿意听我说……难道我在你心里,真是那么一无可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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