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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了热呼呼的热水澡,诗童的心情的确是好过了一些。
跟父母通完了电话,允诺了他们两位老人家明天会搭车回去,离开这个伤心地。
望着孤立在角落,由聂子扬住处拎回来的行李袋,诗童心里又是一酸,赶紧撒开视线不忍多看一眼。
现在终于能够体会休谓“南柯一梦”的意思,一想到自己原本拥有跟他独处的机会;可是却被自己的不够体恤给搞砸了就呕。
他现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稿子不知道写得顺不顺利?不知道会不会很快就忘了她这么不起眼的人?
手机刺耳的音乐忽然响起,她很怕,怕又是公司打来骂人的电话。她凑身一看,没错,果然又是公司打来的。
一想到今天早上她一进公司,所有人对她的冷嘲热讽与不谅解,一把无名火又燃烧了起来。
她不想接这通电话,反正她已经打算不干了,没有必要再这么委屈自己。
不久,铃声终于停了,可没几秒,又再度响起,如此反覆了三、四次。
她的心开始动摇。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肯放弃,一再的拨进来试图跟她联络上?如果是单纯的想打电话过来责备她工作不力,也没有必要这么坚持吧?莫非……莫非是聂子扬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点,她立刻忘了之前的坚持,立即接起电话。
“喂?”
“白诗童,我是高主编,你……你明天可以开始上班了。”他的声音有些暴躁。
原来是这件事,她总算放了心。
“不,我想不用了,我正打算搬回乡下住。”她冷冷地回答。
高三郎一听她要搬回去,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不行啊!你千万不能够搬回去!”他的口气立刻出现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她觉得好笑。“为什么?这样不是帮公司解决不少问题吗?”
高三郎向上翻了个白眼,莫非是近朱者亦,近墨者黑?否则向来唯唯诺诺的白诗童,怎么现在说起话来有聂子扬的影子?
“嘿嘿,你真是爱说笑,怎么可能有这一回事?”他连忙陪笑。“那个聂子扬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突然坚持要你继续留在他那里工作,我看你明天就再过去吧!”
她怔住,是她听错了吗?聂于扬要她回去?那个向来处心积虑要将她赶走的聂子扬,竟然要她继续留在他那里?
“为什么?”他这个时候不是该欢欣鼓舞地庆祝她离开吗?怎么反倒要她回去?真是奇了、怪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谁知道那家伙又在想些什么?我看他只是喜欢唱反调,真是去他x的!”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那么……是真的喽?他真的要她回去?谁管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重点是他要她回去耶!她兴奋地握着电话发起呆。
“……喂!你还在吗?”这个丫头,八成是兴奋过度了。
“喔,在啊。”她讪讪然笑笑。他只要她——白诗童,而不是其他编辑,她感动得眼眶开始潮湿,鼻尖也开始泛红。“可是……可是今天的记者会怎么办?”中午已经透过媒体告诉大家她被贬回边疆,没想到不一会儿工夫又要被调回去,不知道届时又会惹出什么风波。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那家伙威肋我们,明天是上上十点以前看不到你,彼此的合作关系也完了。你看看!有人做事这么顾前不顾后的吗?”
若非深知白诗童不是聂子扬喜欢的那型,否则实在很难相信两人真的没什么。
他刚刚说的话让她再度震惊不已,这的确是有一点超过,聂子扬竟然会为了她而向出版社发出最后通谍,她曾几何时变得那么重要了?
莫非……莫非他喜欢……她?天啊!有可能吗?
***
七点半,闹钟准时响了起来,其实没有闹钟她也照样可以准时起床,因为她昨晚根本睡不着,整个脑袋瓜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情。
他为什么这么坚持要我回来?
想着想着,天一下就亮了,眼眶底下的黑眼圈突然提醒了她,几个星期前的那一天也跟现在一样,因为兴奋而睡不着,因为睡不着而出现黑眼圈——
孤立在角落的行李袋昨天看起来是这么的楚楚可怜,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这么的可爱,她呀,要再度拎着它,重新回到聂子扬的怀抱。
怀抱?噗哧——想太多了!都还没证实什么,就这么一厢情愿的作起白日梦,她傻傻地笑着摇头。
想到昨天当她告诉诗雅这个消息时,她还是不赞同。她说:“还回去干么?都被他们欺负成这样,你干么还管他们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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