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这年头怎么还会有人盛行玩这种‘长腿叔叔’的童话游戏?”
阎擎裴没让他开口再讲第二句话,给结实实的拳头马上朝他的腹部袭击而来。岸郡一晃眼地震惊后,也不甘示弱地报以一拳。
这件事震惊了寝室内的其它人,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冷静、自制得如冷血动物的阎擎裴,竟先出手打人,这真是让人最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而当然最教他们感兴趣的是,究竟是什么事会让阎擎裴动这么大的肝火?
好奇之余,他们还是不忘解救一下那位不知死活的人,他如果知道阎擎裴是个拳击高手的话,他绝对不敢得罪他。
他们几乎出动了四、五个大男生,才将凌岸郡自擎裴的手下救出。当然凌岸部的两颊及下巴早已挂满了彩。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之后擎裴便与他成了莫逆之交。或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敢如此不知死活地惹毛他,惺惺相惜吧!这份友谊就这么维持至今。
※※※
他们之所以会认识,勉强来说跟敖千裴还真扯得上关系。
“自那一次起,我便发誓要勤练拳击,总有一天我要讨回公道。”
岸郡如今提起这件事还是不免有些抱怨。勤练了两个月之后的他,真的向阎擎裴下了挑战书,这档事还曾经在校园里喧腾过一时呢!
当然,不用猜,也能得知那场比赛的结果。他还是落败,但却因此让他赢得了一份深厚的友谊。
凌岸郡的不怕死,与不服输的个性,激起了阎擎裴原本以为已经埋葬了的好感。
而凌岸郡也聪明地从此对那敏感的字眼绝口不提。直到多年后的一个夜晚,也就是敖千袭以极其优越的成绩晋级研究所的那个夜晚吧!
凌晨两点钟,岸郡被一阵电话声惊醒。
“过来吧!”这是当时阎擎裴唯一所讲的话。
一句话,把岸郡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拉了出来,驾着车来到擎裴的住处。
岸郡赶到时所见到的已是半醉的阎擎裴。他不发一语,径自取出酒杯斟满酒,陪他喝。
岸郡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喝了多久,一个钟头?两个钟头?或者更久?
擎裴摇晃着酒杯,终于开了金口,模模糊糊地提到,“我当了她快十年的长腿叔叔,看着她成长、看着她——”他低低地笑了,像是一声满足;亦像是对自我的几许无奈,“变成一个漂亮的小淑女。”
他继续摇晃着他的酒杯,“我应该很高兴才对?不是吗?这是我当初对自己所下的誓言,如今眼看着就快有成果了,为什么我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后来,那个酒杯的命运是——被猛力地丢向墙壁,砸得粉碎。
凌岸郡不仅同情那只酒杯,也同情起擎裴,一个犹如被因于沼泽之地的男子,愈是挣扎陷得愈是深,下场早已经是可以预测的。
他虽从未见过擎裴口中所提的女孩是何许人,但他可以听得出,擎裴对她用情已深,深沉的程度恐怕连擎裴自个儿也难测知。对这项破天荒的发现,岸郡实在很难去隐瞒他的震惊。
擎裴偏侧着已然呈醉意的头颅,望着好友一脸诧异难置信的表情,自嘴唇间溢出一阵狂乱的笑声,更像是在讥讽自己。
“你一定很难相信吧?一向孤傲、自视甚高,以为自己绝顶聪明的阎擎裴,在感情的表现上竟然像个白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凌岸郡的确很难将眼前的这个人,跟他所熟知的那个意气风发、趾高气昂的阎擎裴联想在一块。相识这么久,岸郡是第一次见到将感情坦露得这么赤裸裸的擎裴。
“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伟大的诗人或作家,可以为感情做一番批注,更没有一个心理学家可以合理地解说感情衍生出的种种极为复杂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我想谁都没有答案。”岸郡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专注地凝望那淡红的液体,彷佛有无限感慨地说道。
擎业自鼻间哼出一声,似自嘲亦似无奈,“自古以来,不论是英雄豪杰、帝王将相都难将情关看透彻,更何况我这凡夫俗子呢!”
“所以古人说得一点都没错。女人是祸水,少惹为妙。一但惹上了,还真会要你的命呢!如果想长寿些,奉劝你离女人远一点。”岸郡带着些微的醉意说道。
“说得好。”擎裴用力一点头,深表赞同。
岸郡用余光扫视了一下擎裴,“不过,你恐怕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他一面摇晃着头,一面说道。
擎裴回视他,无话可反驳,因为自己太清楚岸郡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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