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倪死命低垂着头,背转过身,不愿意让他发现自己受伤害的脆弱。
抽动肩膀的无助,倔强的表现……
“没事了,你不要这样。”他的心里有莫名的不舍,可是又不知该如何收拾。
他该安慰哭泣的她吗?怎么安慰,抱住她吗?
“诗、诗倪,你不要这样。”他甚至连“不要哭”这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看她可怜无依的瑟缩,他又怎么无动于衷?
方映禁不住内心拉扯的拥住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入怀中。
没想到这一抱,诗倪反而哭得更厉害。
“别哭啦!”救命,她是自来水处派来调解水量的吗?怎么这么会哭?“我不是有意对你凶,我、我很少发脾气,也没有对其他人凶过!”
方映言不及义的安慰,引来她反效果的哭号。
只对她凶?那不是更惨?
“呜……哇!”伤口上洒盐巴,诗倪的心都快碎了。“你、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她还能怎么办?“我不会死缠着你,我不会赖着不走的啦!”
听到她要离开,方映紧张的全身紧绷。
“我没说讨厌你,我从来没这么说,我也没说过不喜欢你!”
咦?
诗倪眨眨溃堤的泪眼。“那你,就是喜欢我?”
“我……”他一时语塞。
该死,他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不讨厌,算不算得上是喜欢?
而诗倪期待答案的热切眼神,让他不得不以“休兵”为前提。
“嗯,老实说,我想我不讨厌你。”这一部份应该是实话。“至于喜欢……可能有一点吧?”
只有一点?而且还是疑问句?
诗倪受挫的瘪嘴,不甚满意他的答案——不过话又说回来,唉,有一点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
正窝在家里苦思对策的诗倪闷闷不乐地陷入半昏迷状态,原本应该只是“装饰”用的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咦?”从没见过访客上门的她,傻气的拉拉头发。“会是谁呀?”
不会是收费员,社区警卫会用内线电话,难不成是户口校正的警察叔叔?
诗倪整平自己的衣服,快速冲到玄关,一把拉开昂贵的铜门……
“唷,这么快就找到新户头了,也难怪你敢吵着要离开家!”三个女人径自推门而入,直直往屋内大厅闯进。
是她的表婶,和表表姐妹。
诗倪的心揪成一团,忽高忽低的拉扯,不相信会有什么好事等着她。
“表婶,表表姐,表表妹。”她还得一一唱名打招呼。
三个女人大大方方在沙发上坐下,眼睛不断打量屋内高价位的陈设。
表婶率先满意的点点头,充当新闻局发言人的她,一开口就指向诗倪的鼻尖。“和我回去,我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流浪。”
“啊?”怎么表婶还会关心她吗?她不是巴不得自己赶快滚出家门?
“啊什么?”表婶一脸的不屑。“你不要脸,我们还要面子呢!跑出来和野男人同居,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表婶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循线查到诗倪的近况:想不到这千年扫把星,一出门就走狗屎运,居然给她钓到金龟婿!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监护人!”表婶不悦的扬眉。
“我已经成年,我现在是我自己的监护人。”诗倪冷淡的提醒。
什么都没变,表婶还是一开口就尖酸刻薄,好在她已经不需要再忍受这些。
“喔,翅膀硬了,丑小鸭现在会飞了?”表婶冷哼的蔑视。“哼,你这忘恩负义的死丫头,也不想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拔长大,没有我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表婶,我说过……”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说废话的!”表婶不耐烦的打断她。“你要自立门户也行,拿钱出来解决,我就放了你。”
啊,钱?“我哪有钱,我现在没钱……”
“住在这种房子会没钱,你想骗谁呀?”表表姐讥讽的吐槽。
“就是说嘛,谁不知道你没拿金马奖简直不可思议,装了那么多年的哑巴,明华园当家花旦都没有你行呢!”表表妹给了她一记白眼。
“这不是我的房子,我只是这里的管家。”唯利是图的态度,诗倪光听心里都不舒服。
“你说这是什么话!”
“别再来装可怜那一套!”
“是不是太久没被抽,皮痒得受不了!”
“喂,你们……”诗倪只来得及说出这三个字,因为她很快就被阵阵声浪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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