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突然皱起了眉头,习惯性的想燃起一根烟,然后她的手一顿,想起了现在正身处于飞机上。这些年,她的烟也抽得愈来愈凶了。阿曼达缩回手,思绪又回到了方才的问题——究竟是在哪里呢?不知怎地,她突然很执着于这个答案。
该死!
她……竟然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小姐。”
一名空姐低声打断阿曼达的沉思。“该下飞机了,您是最后一位了。”
阿曼达戴上墨镜,背上那几乎没什么重量的背包。在哪里又如何呢?阿曼达失笑。其实,对她来说都是没意义的,她只不过是从这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谁又在意她到过哪、又将往何处去呢?
阿曼达在空姐们的“谢谢您的搭乘”声中走下飞机。
飞机或许将她带到了目的地,可那并不表示她的旅程结束了。阿曼达对这趟旅行作下了结论,而她,甚至还没开始呢。
经过冗长的等待,阿曼达终于走出了海关,机场大厅里满是接机或搭机的人潮,各式各样的面孔里,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脸孔,而她也不期待。
走出了机场,外头已不再下雨了。阿曼达抬头看了看天空,某处的一片乌云背后绽出了小小光芒。
她静静地盯着那一小片的天空。乌云和光源似乎在竞赛似的,互相推挤着,谁也不让谁,一会儿乌云占了上风,一会儿光源冒出了一点头,终于,在几次的拉锯战后,光源战胜了,它耀武扬威的扬着头,刹那间,曾经掩住这个城市风情的灰衣被抛下了,整个天空顿时亮了起来。
同时,计程车的叫容声,孩子从阿曼达身旁呼啸而过,几名穿着时髦的女孩踩着厚底鞋从另一端走来,一群黑人打扮的男孩在角落放着饶舌音乐跳舞,还有刚下了游览车吵吵闹闹的欧巴桑们。
整个城市在这光景里全活起来了。
突然,叽一声,一辆车窗上挂满凯蒂猫的计程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拉下,一名嚼着摈榔,臂上盘踞着一条龙刺青的中年男人探出头,用着台语腔英文问道:“Hello,baby,whereyougo?”
望着这名品味相当特别的司机大哥,阿曼达终于露出了笑容,墨镜后的眸子也不再那么无动于衷。
也许,这个国家正如她父亲所说的:有趣!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阿曼达就这么毫无迟疑的坐上了这部车,根本不在乎这个看似流氓的司机是不是坏人。每个人都有过去,她也不例外。阿曼达这么认为。如果当真被载去卖了,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台北。”她说。阿曼达会一点点中文,那是跟留学伦敦的中国学生学的。
“OK,letitgo!
不知道是司机大哥的英文太差了,还是太幽默了,居然将“Let’tgo说成了“letitgo”?阿曼达又是一阵忍俊不住。
好吧,管他是let’sgo,还是letitgo,中国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既来之,则安之。至于过去——就letitgo吧!
可是……真的有可能抛开过去的一切吗?
而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
***
阿曼达,一个来自英国的女子,远渡重洋来到台湾,不为工作也不为访东,她的目的教人玩味,正如她的背景——她是贵族后裔,父亲至今仍承袭着公爵之名,而她的母亲却是个居无定所的吉普赛女郎。
贵族爱上平民,多么老套的爱情剧码啊。
阿曼达的父亲不能兔俗的遭到家族反对,甚至一向疼爱父亲至极的曾祖母,放话要取消父亲的继承权,但父亲却搬出爵邸以示他的决心。他和母亲一起在乡间过着朴拙的生活。或许因为是爱情的滋润,从小过惯优渥生活的父亲并不以为苦。一年后,他们生下了阿曼达,一家三口过着不与人争的平凡日子,直到伦敦爵邸传来曾祖母过世的消息。
曾祖母毕竟是爱父亲的,她还是将继承权交还给父亲。于是,父亲带着她们母女一起回到伦敦。回到伦敦后,母亲的身份仍然不为家族所接受,而父亲又投入家族企业的经营,无暇顾及母亲的感受,她过得很不快乐,常常一个人独自流泪。最后,母亲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在一天夜里,她悄悄地走了,离开了她的丈夫与女儿,回去与族人过着流浪的生活。
就这样,父亲一个大男人将阿曼达扶养长大。阿曼达一天天的长大,她继承了父亲的才气与母亲的美貌,出落成一个标致的姑娘。
她有张精致小巧的脸蛋,五官自然也是漂亮的,一双深邃如爱尔兰宽阔草原的绿眸,挺直而微翘的鼻子,使她看起来拥有着孩稚的天真;她的唇不点而红,下巴很优雅却又带着倔强的味道,肌肤剔透赛雪,还有一头遗传自母亲的黑色长发,直垂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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