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17)

2025-03-04 评论


我怔怔地望着沙朗野。

清灵剔透得像三月里刚绽露,犹沾着雨露的刺桐花……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加速跳动,我突然有股冲动,想见柔柔一面。

天,这个柔柔治是我的妹仔,刺桐花吗?但,继而一想,我万马奔腾的血液立即冷却。

不!我甩甩头,刺桐花是个心思细腻又古怪倔强的女孩,而柔柔……柔柔却是个痴儿呀,她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对于自己对“刺桐花”这个词敏感至深,我不禁哑然失笑。星期天,我起了一个大早。

天气这么好,古人说莫负好时光,今天干脆就来一趟探险之旅好了。我心里想。

吃完早饭,我到校长那惜了一辆脚踏车,往深山骑去,路上还遇见几名穿着兽皮纹路的原住民朋友。

我对他们打招呼,他们都热情地回我一个大笑脸。

山路幽静,林木藐然,清风拂拂。

越深人山里,山径愈来愈曲折狭窄,到最后连车子都不能走了,我只好把单车摆在旁边,徒步前进。

这处是一大片高耸的树林,根盘粗大纠结地向各处张牙舞爪,浓浓的树荫肆意跋扈地伸长遮掩,使得阳光照不进来,整个感觉阴阴暗暗,像走在鬼林里。

长林丰草,令我寸步难行,我走得满身是汗,气喘吁吁,感觉像打了一场四十分钟的球赛。

不知走了多久,我看见前头不远处罩着应隆俄防的光线,我知道就快走出这片树林了,心不禁开始飞舞雀跃,我愈走愈快,最后,兴奋地像个孩子似的奔跑起来。

我冲出度防,淡雾散去,阳光骤然洒下,眼前突然海阔天空,我屏住呼吸——

天空蓝得一点尘垢都无,浪静得如一潭湖水,悠悠地飘着几片白云。我站在山头上,登高望远,小镇的景色全落人我眼底。

远处环抱的连绵山脉,沃野千里,呼陌纵横,屋宇层层叠叠匍匐于山下。阳光投映在树叶、野花、野草、屋瓦上,晕漾出点点蒙蒙的亮泽;好风拂过,风引树动,梯田的稻亩朗朗欢舞起采姿,由高处往下看去,一亩一亩,整个景色,有如梦里的仙境,美不可言。

一时兴起,我留住嘴,大喊;

“呀喂——”

呀——喂……呀——喂……

远方传来回声,好像有人在对面山头呼应我。

我张开双臂,又学起铁达尼号的杰克,大喊;

I‘makingOfheworld.

二‘mabugOf*theili、一wodd·,。……互’mahugof山ewodd…

蓝天下,好风起,拂起我的发、我的衣服,连心都飞舞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真想跟我的妹仔刺桐花分享这一片好景致。

来到这里后,我的生理时钟调整跟这里的人一样,早睡早起,鲜少在半夜上网,已经很久没和她聊天了。

我想念刺桐花,想念她的传牙俐齿,想念她的范质兰心。

我又圈住嘴,大喊:

“妹仔,刺桐花,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希望风能将我的思念送到她那里。

回程,我在树林里迷路了,兜了好久,还是找不着来时的路。

走累了,反正也不急着回去,我找了个倒卧的枯木坐下歇息,好好打量四周。

林子里好静、好沉,连树林外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远远地,我隐隐听见有歌声传来,飘飘,渺渺;忽远,忽近。

刚开始我以为是原住民朋友的歌声,他们总喜欢一边工作一边唱歌,后来,我凝神一听,是一名女孩的声音,她的声音不若原住民那样沉厚、高亢,带着一种稚嫩的童音,细细地,轻轻地,柔柔地。

旋律有点熟悉,但一时间,我听不出是哪一首歌。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在苍白的月光下,今晚有个人正在想我、爱我…”

咦?血液一下子全冲进了脑袋。

这……这不是刺桐花最爱的“SOMEWllEREOJTiERE”吗?

我整个人如被电击似跳起来,不期然地,她在信末的最后一段话,跃进我脑海:mpanel(1);

“……将来有那么一天,当你听见了‘SOMEWHERE0[JThERE’,那就是我们见面的那一天……”

是她吗?是她吗?是她吗?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感觉好像回到第一次追求心仪女孩子的心情,又期待,又忐忑不安。我寻声找去,我的脚步又急又乱,我用力地挥开挡路的校址与乱叶杂草,一路跌跌撞撞。

“而即使我知道我们相隔多么这远,想到我们或许正对着同一颗星星许愿,就可以让我好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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