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溜冰吗?」
「这只是其一。很多年轻人该做的、该玩的,我全错过了,像是夜市,我没逛过,男生,我没暗恋过。」从小到大,她就被父母保护得好好的,虽然读书是她的最爱,但长大了她才明白,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比学历更重要的东西要知道。
骆冠禹看着杜圣文说出她心里的感觉。为什麽?为什麽她内心里明明有很多的不乎,该是说得很激动的,但她表现出来的却很平静,像是在单纯的叙述一件事罢了?
难道她真的忘了该怎麽生活、该怎麽享用青春了?
「走吧。」骆冠禹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溜冰,教你玩扑克牌,带你去逛夜市。」
他们一项一项的做,把她失去的全部补回来。这是他唯一能对圣文做的。
杜圣文就这样让骆冠禹拉着跑。
凉风打在她的脸上,她的手紧紧的让个不算熟的男人握着,但……她却觉得很有安全感。
杜圣文放纵自己的拘谨,奋力的迈开步伐,追着骆冠禹。在他身边,她的心很想飞。圣文让心自由的第一站,是儿童乐园。
其实在她还好小、好小的时候,她就来过这个能带给人欢笑的地方,只是随着年龄渐长,她让繁杂的事情缠身,忙得没时间再来。
坐在太阳轮上,圣文趴在窗口前看夜景。城市的点点灯火闪烁在大片夜幕里,像是一闪一闪发光的星星,而川流不息的车辆顺着山势攀爬,蜿蜒成龙的模样,像是龙在飞天。
刹那间,圣文的心情回到了小时候,她可以无忧无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她回眸看向骆冠禹,问他:「你怎麽会想带我来这个地方?」
「因为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好喜欢游乐场的气氛。每一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拉着我到游乐场去坐云霄飞车,趁着那种被抛高、甩下的刺激,发出惊声尖叫,继而宣泄她的下满。」他看了圣文-眼。
「如果她心情好,也会拉着我来,这时候她会玩点不一样的,比如说,坐坐太阳轮,看看窗外的夜景,而她的脸上,就会浮出好满足的神情。」
骆冠禹在说那个女孩子的事时,脸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让明眼人一看,就懂得他深深恋着他挂在口中的女孩。
「她是谁?你时时刻刻惦记在心的那个女孩子是谁?」是哪样的女孩能让他流露如此深情的表情?是怎麽样的女孩能让他牵念,放不开手?圣文好奇的眼流转在冠禹清朗的面容上,追问着答案。
冠禹有股冲动想全盘托出,说出那个让他时时记挂在心的人是她,是十年後的她。但面对圣文如此清澄的目光,他如何开口说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
他能跟她说:十年後,她是他已离异的妻子吗?
他能跟她说:十年後,她的父母将死於那项政治阴谋吗?
他能跟她说:十年後,她对她父母的死深深自责与内疚吗?
或者,他能跟她说:他这次回到一九九九年,并不全然是为了阻止电脑病毒程式的开启,他有大半的原因是为了挽回她父母亲的生命,救赎她的自责吗?
怎麽说呢?
稍早,她才跟他提起她失去多少的青春岁月,说她多麽渴望像个普通高中生那样,只为了强说愁的事而烦心,现在他怎麽开得了口去对她说,因为她拒绝援助资研院,而导致她的父母亲死於那项阴谋里?
他怎麽忍心将十年後的遗憾与悔恨,强加在十八岁的她身上,让她去背负那样的内疚与自责?
冠禹回过神,看见圣文清秀的脸庞上,神釆飞扬得夺人眼目。这样的青春脸庞,这样的笑,是圣文所冀望的,他有什麽权利去剥夺?
所以说,他能做的,只有尽力让十八岁的圣文快乐,也尽量的劝圣文帮他完成他这次的任务,让十年後的圣文不用那麽的伤心、那麽的遗憾……
现在,他能为圣文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不是吗?至於他跟圣文的未来、他们俩能不能复合?他根本就不敢多想。
收回心神,冠禹露了个苦笑,摇摇头,淡淡的回答:「那个女孩已成为过去,她只是个回忆。」他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圣文以为他的不愿多谈,有他的难言之隐在,所以她也就不再追问,只是沉溺在这一片宁静、美丽的夜空中。
*******
「我帮你。」当骆冠禹带着杜圣文在溜冰场画圈圈时,杜圣文突然开口说道。
骆冠禹很认真的带着她左脚、右脚往前滑行,所以没细想她口中的「我帮你」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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